伤害

    这次罚人，虞司权自己也痛，不管是被拉扯的鞭伤还是被拉扯的心脏。

    白薇兀自哭着，还不忘调整姿势等着虞司权再罚，等了许久才觉虞司权不打了，但埋在被子里的目光感觉他靠近时，白薇还是瑟缩着要躲。

    但虞司权只是来解脚腕上的皮带。

    脱离束缚后，白薇整个人蜷起来，虞司权坐到床边，调亮灯光看白薇的伤势，屁股和大腿入手guntang，虞司权收回手，附身抱住白薇。

    见他真的不打，白薇才缩在他怀里抽泣，虞司权想起计兰的话，他道。

    “对不起…我伤害你了…”

    听见这话，白薇也不哭了，挂着眼泪呆愣许久，白薇惧怕的是虞司权的厉色，而刚才钻心的痛在此刻散去不少，似乎没有她想象中的严重。

    说狠，皮rou之痛并不狠。

    她抬头看了眼眉头紧蹙的虞司权，伸手抱住他道。

    “…是…是我不好…”

    虞司权的愧疚铺天盖地。

    “我不好…”

    这句话轻得仿佛要碎，白薇不知有没有听见，但她切切实实感觉到了虞司权的愁绪。

    “先生…我真的是担心您…”

    “我知道。”虞司权把她完全抱在怀里：“我知道你不是乱跑…我知道你……”

    知道你心里开始有我了。

    虞司权说不下，只是抱着白薇，白薇忧心道。

    “先生，您怎么了？”

    虞司权不知道从何说起，或许真的应该告诉白薇？

    他久久不言语，白薇身后辣痛感渐渐蔓延，她皱起眉头道。

    “先生给我揉揉吧…每次给我揉了，就…就不痛了…”

    虞司权听了，缓声笑道：“揉了就不痛了？”

    白薇点头：“嗯…”

    虞司权伸手，碰到那一片红时，白薇身上发颤。

    但她忍住了，虞司权慢慢揉，白薇抓他的手紧紧攥着，怎么会不疼。

    “你在安抚我吗？”

    虞司权问道，白薇抬头，在他下巴上亲了口。

    “取悦您。”

    虞司权紧绷的弦被白薇松开，他从屁股揉到大腿，思量之后道。

    “我没有因为你受伤害，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也不是罚你跑去祠堂。”

    “当年…家里有一个亲近的叔叔，为人做事不靠谱，可能言善辩，哄的虞思原十分信任他。他就把我嘱咐过的，不要轻信别人忘个干净。”

    虞司权苦笑了声。

    “实际上他从来没有听过我的建议，他在孤儿院那几年，家里觉得愧对他，所以什么事都满足他，我也没有严格管教过。后来那人建议他在派对玩那个游戏，终于玩出了事。”

    白薇第一次听他说起那件事的背后，她问道：“那是他做的？”

    虞司权道：“不光是他，或许有很多人，很多诡计凑到一起，但究其原因，是虞思原的自大害死自己。”

    “也伤害了你。”

    白薇想了想。

    “嗯…可是您没有伤害过我…”

    虞司权动作一滞，只觉一口气又顶在心口，半天出不去。

    白薇又道：“奶奶也不会伤害我……”

    虞司权的气更不顺了，他拍了白薇屁股一巴掌道：“你也不听话，说了不要轻信人言，关键不在于谁说，而是在信。”

    白薇没有完全懂，但还是认真点头，生怕他再揍自己。

    虞司权道：“奶奶确实不会害你，奶奶是过来人，她走过无数困难，恰恰如此，过来人更容易轻视困难，她让你去祠堂，让你看清家里的危险没有错，但这样做导致的后果是什么？是你被我打屁股，所以就算行为和语言没有错，不适合你，你也不能信，信了，就遭罪。”

    人言总是主观，潜意识里，只会说对自己有利的话，没有人能真正感同身受为他人着想。

    “君子不立危墙，你要首先为自己考虑。”

    白薇道：“我知道了。”

    她像是在整理措辞，想了很久才道：“其实…我很早就…”

    她在说虞司原，虞司权凝神听她要说的话。

    “那个时候…我…”

    她没有继续，抬头看虞司权的意思，虞司权揉了揉白薇额头道：“没关系，你说。”

    “我去派对，是打算和他分手的…我很早就觉得…我们差距太大，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裙子不合身的话…再好看也穿不了。”

    虞司权道：“你是对的。”

    “我知道我不该这么说…但是…”白薇深深吸了口气。

    “那时候，扣动扳机那一刻…我觉得好轻松。”

    她说完，心跳加快，虞司权把她护在怀里：“你会有这种想法没有错，和他在一起你太压抑自己，这么想没错，不要怪自己。”

    “不是你开的枪，别说是自己扣的扳机。别去听那些人胡言乱语。”

    白薇目光闪烁，她想告诉虞司权更多，可最后也没有开口，点了点头。

    抱着白薇是安抚她，也安抚虞司权自己，二人谈过后虞司权坐起来，仔仔细细给白薇上药，从臀到脚心的伤，已经褪了一层颜色。

    第二日，是白薇先醒，

    虞司权还睡着，她爬起来，脚心着地并没有想象中的剧痛，白薇摸了摸小腿，那里摸上去也不疼了，蹑手蹑脚到卫生间看了看，身后的伤好了大半，只是屁股后来被他按着揍，起了淤青。

    她松了口气，虞司权生气归生气，手里还是有分寸。

    洗漱后白薇回到床上，虞司权睡得沉，白薇靠近他，轻轻掀开睡衣后领，那里被鞭子波及，有一道鞭痕，昨日是红痕，今天已经泛青泛紫，可比白薇严重多。

    白薇看了心里难受，完全忘了昨天他怎么吓自己，正欲仔细看时，她悉悉索索的手被人抓住。

    “没什么事，躺下。”

    虞司权牵着她的手拉白薇入怀，他拍拍白薇的背。

    “屁股和脚心还疼吗？”

    白薇摇头道：“不疼了。”

    虞司权嗯了声，他感觉白薇的手在他背后想碰不敢碰，于是道。

    “不会真的弄伤自己，给个样子堵上他们的嘴而已。”

    他摸着白薇的屁股道：“不像某些小笨蛋。”

    说完，感觉背上一痛，白薇居然按他伤口，虞司权嘶了声，白薇迅速松手，鸵鸟般钻进他怀里。

    虞司权被她的举动气笑了，捏着白薇的臀rou道：“终于学会使坏心眼了？”

    白薇又轻轻抚摸着那处，她道：“先生以后不要这样，奶奶会心疼的…”

    虞司权问道：“那你呢？”

    白薇脸皮薄，小声道：“也会…”

    虞司权不放过她，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白薇臀rou接触床垫，皱眉忍疼，虞司权像是不知道她屁股疼一般，盯着她问道：“也会什么？”

    白薇眨眨眼睛，偏头避开，虞司权捏着她脸颊把她转过来，白薇只能重复，因为被捏着，只能含糊道：“也会心疼先生…”

    虞司权这才满意，抱住白薇让她趴在自己身上，给她揉屁股，白薇趁热打铁。

    “先生心疼我的话…以后还…”

    虞司权看着她，白薇知道放过她的屁股是不可能的，讪讪闭嘴。

    两天后虞司权启程，天气太冷，他不让白薇送他到机场，二人在望云园门口道别。

    昨夜的雪浅浅积了一层，方晋楚已经在车里等着，金金倒是不闹，很乖的和他说再见。

    计兰叮嘱虞司权小心背上的伤，和到了之后的这种事，虞司权一一答应。

    计兰伸手抱了抱她的孩子，轻声道：“过去之后，注意安全，和他好好说，奶奶支持你的一切。”

    “好，今年不能陪您过年，我…”

    虞司权很抱歉，计兰道：“有什么关系，不是有薇薇，老冉和金金都在这呢。”

    虞司权点头，又看着车边的白薇，回头欲言又止。

    计兰笑道：“哎哟知道了，不会让人欺负我孙媳妇儿的。”

    虞司权低头笑，计兰让他快去，虞司权来到车边抱着白薇道。

    “很快就回，你在家里和金金玩。”

    白薇点头，虞司权想了想又道：“屁股上再擦点药。”

    白薇脸红道：“已经…没事了…”

    “好吧。”虞司权摸摸她的头发：“我走了。”

    白薇点头道：“嗯，先生回来的时候…我去机场接您。”

    “好。”

    虞司权答应，二人对视良久，交缠的气息让二人慢慢靠近，鼻尖快要碰到，白薇闭上眼睛，心跳砰砰，虞司权温热的唇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