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明月照土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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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子又和姬老二打了一架。 虽然他从进朝歌城念书的第一天起就喜欢无缘无故地招惹姬老二,但今天这次姬老二觉得特别莫名其妙。 姬老二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痛的,但他浑说自己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痛的,哄得郊哥儿给他吹完脸蛋儿又吹心口的,心疼得不行。 咱也崩管郊哥儿是假信还是真心疼,且来论论彪子吧——彪娃子这回可是栽进沟里去喽。 彪子是打北边儿来的土娃,爹不疼娘不爱的,但还是生得人高马大,就更不招人疼。他没有姬老二那勾搭新校长独生儿子的本事,但是他小时候当街溜子在地上捡东西吃的时候吃到过熊心豹子胆,长大了竟然打上了姬老二高材生哥哥的主意。 要说彪子怎么跟姬老二亲哥认识的,也是孽缘一桩。这时间正是暑假,和彪子同屋的苏二娃也留校,他meimei过来朝歌大城市找他耍。那天晚上,还是个小学生的苏三妹本来已经自个儿玩累在宾馆睡着了,彪子和苏二娃就一起喝了点小酒。结果长身体的小娃累得快恢复得更快,不晓得什么时候背着他们偷偷溜出去了,更不晓得搁哪儿徒手逮了一根白狐狸带回来说要养。这根狐狸倒是没有寻常胡大仙的sao臭味,但扑腾得很,一个滑手给跑了,急得苏三妹哇哇大哭。 苏二娃整个家里就跟小妹子最亲,彪子更没有和小女娃说不的经验,两个醉鬼大半夜跑出去找狐狸,一个朝北一个往西;没办法,只有俩人。朝北的什么也没找到,往西的逮着一根狐狸精——彪子说,长得这么好看的,肯定是狐狸精! 彪子不敢抓得太凶,怕狐狸精一个吃痛又给跑了;但也死活不肯松手,捉着人家的手腕子非要一身白衣服的狐狸精跟他回宾馆。这倒霉鬼也是好心,不仅没跟他一般计较不说,还把醉得不轻的彪子送回了宾馆,交到稍微比他清醒一点的苏二娃手上。 但喝得迷迷的彪子难得高兴,牵着人家的手腕吹了一路晚风也不晓得自己正逮着一个无辜路过群众。他还以为狐狸精跟他回家了哩!人家跟他礼貌地道别他还不乐意,瞅见人家的背影就发疯,从后边儿抱着人家的腰一直到困着之前都没撒手。第二天中午宿醉醒来,彪子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当夜悔得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晚上。 好吧,彪子这翻来覆去并不是啥太纯洁的翻来覆去。他属于半个有人生没人养的野孩子,起码没人教过他该怎么尻枪,等他看小片儿晓得的时候已经晚了,染上了夹腿的坏习惯。不过好在他平时夹得并不频繁——但以前是以前,昨儿个他望了一眼狐狸精,今儿个肚子里像有火在烧,彪子翻来覆去地夹了一晚上腿。 显然,对于男娃来说,夹腿的危害还是太大了一点:彪子想了狐狸精几天,想得自己因为轻微发炎去了医院。 彪子之前没去过朝歌市里的大医院,有个小伤小病的都是自己扛着,实在扛不住了就去城乡结合部的小诊所。但有次姬老二不知怎地认出小诊所给他开的是抗生素,叫他不要再去了。彪子虽然时常和姬老二打得厉害,但也晓得好赖,这次就咬牙把辛苦攒下来本打算买球鞋装逼的钱挪去看病了。 彪子觉得这是件臊人的事,大夏天的拿化纤黑围巾把自己的脸捂得严严实实。哪个晓得城市里的医院洋气得很,不给他留一点面子,轮到他的时候大喇叭直喊:“请 崇应彪 先生 到 205 诊室就诊!请 崇应彪 先生 到 205 诊室就诊!” 彪子想死的心都有了,那大屏幕上写的不是崇*彪吗,为什么完完整整地非得念出来?他拿围巾把自己的脸严严实实地缠了起来,慢吞吞地从角落的阴影里挪出来,视死如归地合上眼睛,跟个炮弹似的朝诊室冲去。 “砰!”彪子撞到一堵墙,疼得龇牙咧嘴。先张嘴骂娘后睁眼瞅的彪子又后悔了,他撞到的怎么是个戴着白口罩穿着白大褂的人?他晓得这种时候该道歉,但是也从来没有人教过他怎么正确地道歉,他以往试着跟姬老二道歉都会把对方惹毛或者被对方惹毛,因而这时候更不晓得该怎么开口。 好在对方似乎没怎么被撞动,更没跟他计较:“请问是崇应彪吗?”声音温温柔柔的,还怪好听的哩。 彪子愣愣地点头,对方转身帮他打开诊室的门,示意他跟着进去。彪子望着白大褂的背影,忽然心头一震——等等,这他娘的不是那天晚上的狐狸精吗?! 彪子站在门口走不动了,觉得自己的病在rou身可感地恶化。 路边崴男科医院硬塞来的黄色册子里有讲说狐狸精脱男人衣服的故事,彪子越想越觉得可信,这个男的肯定是个狐狸精!不然的话,他是怎么用三两句话就让彪子把围巾给解了来的? 狐狸精好像只是实习生来着,但彪子不晓得怎么回事下意识就听了他的话,人还嗡嗡响地懵着呢就把病情交代了个一干二净。医生给他开了吃的药和搽的药,并且叮嘱他不要再夹腿了。 狐狸精似乎看穿了彪子作为一个土娃在大城市大医院的窘迫与羞耻,也没说什么,取出一个他自己的口罩递给彪子。彪子当然是晓得口罩怎么戴的,哪怕没用过栓绳子的医用口罩,也晓得看看狐狸精的后脑勺照抄。 谁曾想狐狸精好像却会错了意,又从彪子手上接回这个口罩,温温柔柔地帮他戴好了,在他的脑后和颈后分别系上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别问彪子怎么看到蝴蝶结漂亮的,问就是感觉),还在彪子的鼻梁上不轻不重地捏了捏。 狐狸精好像会读心术似的,还带彪子去取药,甚至安慰他说:“没关系的,现在没什么病人,我离开一会儿不会耽误事的。” 彪子就这么晕晕乎乎地被狐狸精送出了医院大门,正要道谢,狐狸精忽然管彪子要他的电话号码——彪子被吓得一激灵,什么也顾不上了,撒丫子就跑。 彪子一路跑回学校宿舍,整个人心都是慌的。肯定是狐狸精对他的心施了邪法!彪子上楼时正好碰到隔壁姬老二下楼出去找家住本地所以暑假回家的对象:“哟,彪娃子!” 彪娃子一般都是长辈叫的,而且会喊他彪娃子的长辈彪子都不怎么喜欢,所以姬老二这么叫明摆着是挑衅,他们打了这么些年了彼此都门儿清。然而彪子现在实在没力气跟姬老二瞎扯蛋了,恶狠狠地剜了姬老二一眼,红着脸蹭蹭蹭就上楼了。 苏二娃带想看狐狸的meimei去动物园了,大白天的寝室只有彪子一个人——彪子又有点想夹腿了。可是当彪子跟之前一样想起狐狸精时,总听见他叮嘱自己不要夹腿的声音,俩腿儿跟被狐狸的爪子架住了似的合不拢,于是呜呜着放弃了。 彪子纯洁地翻来覆去了大半天,中饭都没吃,主要就是后悔没把电话号码给狐狸精。挂号的地方只写了医生的名字没写实习生的名字,他到现在都还不晓得狐狸精叫啥名儿呢!后悔,真的后悔!如果他上午没有丢人现眼地直接跑路,说不定今儿晚上就可以跟狐狸精聊得火热了,毕竟这年头,被陌生人又抱又撞还没脾气的冤大头,已经很少见了…… 正当彪子胡思乱想呢,他忽然隔着门板闻到一股子饭香。是苏二娃回来了?彪子赶紧翻身下床去给他开门,打算蹭他几口饭吃,结果一开门就傻了眼:怎么又是这个狐狸精?等等,这背后跟着的,为什么是他娘的姬老二? 万万没想到,狐狸精竟然是姬老二的亲大哥,姓姬名考,也是姬老二口中一直念叨着的那个伯邑考。 姬老大——不,算了,称呼他咱还是文雅点儿吧,就管他叫伯邑考吧,彪子想——下班的伯邑考穿着抻抻展展的白衬衫,带着香喷喷的外卖来,跟弟弟和彪子一起分着吃了,两个大小伙子都吃得饱饱的。然后伯邑考不晓得为什么突然叫姬老二出去,而平时跟个地雷似的一点就炸的姬老二竟然也真的乖乖地拎着外卖盒子出去了,走时还带上了门。 彪子紧张得喘不过气。说真的,他连高考都没这么紧张过,高考可是决定着他能不能逃出那要人命的北崇要人命的家,可他那时真的没有现在这么紧张。他想,如果伯邑考威胁我要我从了他,我要先假装拒绝他几次比较好?一次会不会太少?两次会不会太多? 伯邑考摸出一只白色的蓝牙耳机递给彪子,彪子轻轻地拈着它看了一会儿,顺从地戴上了。彪子承认自己是比较土,城市套路深,他不晓得伯邑考到底是要不着痕迹对他进行某种新型的表白,还是要不留证据地对他进行勒索,反正他正反不亏就是了。 心跳的咚咚声中,彪子听到了耳机里字正腔圆的声音:“朝歌市第一人民医院性教育系列视频,第一集,认识两性……” 在彪子崩溃的表情中,伯邑考温和开口:“应彪,别害怕,你既然是我弟弟的朋友,那也可以算是我的半个弟弟。我大概听我弟弟说过你的情况——别生气,他没有恶意——如今商国的性教育不到位,会出现这种问题完全不是你的错。今天上午认出你是我弟弟的朋友时我就想着要帮你补上这一课,别害羞,这不是一件羞耻的事,你放心,我不会告诉我弟弟的……” 彪子已经完全崩溃了。他已经不晓得该吐槽伯邑考这满嘴的我弟弟还是这要命的别害怕别生气别害羞三连,只想质问这恶趣味的老天爷:应彪这种称呼,是应该出现在这篇故事会体土味文学里的称呼吗?! 但老天爷的恶趣味有时候也不完全是一件坏事。 朝歌市一医院的性教育视频明显是给小娃看的,整篇都是卡通小人。彪子虽然一开始尴尬得脚趾抠地,但伯邑考一直都是一副严肃坦荡的样子,渐渐地彪子也不再火烧屁股,安安静静地坐好了。 不晓得是考虑了小娃注意力集中不了太久,还是跟伯邑考坐在一块儿时间会变快,动画片好像很快就放完了。伯邑考转头问彪子看懂了吗,给彪子整得一愣:“啊?” 这有啥可看不懂的?问题是这动画片也没教人怎么尻枪啊!而且彪子又不是不会尻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能不会这吗!他只不过就是小的时候压抑得太狠了,娘老子也没注意过他,导致他养成了不好的习惯,大了也戒不掉而已。再加上前几天走夜路撞见狐狸精,一时间把持不住,这才…… 伯邑考瞧见彪子俩眼乱瞟脸红得像猴子屁股,表情那是更加担心。彪子哪经受过这等关切,受宠若惊地直往后缩。伯邑考看他讳疾忌医,虽然态度温和,但是立场坚定得要命,只把彪子逼到自己床上去,脊梁骨紧紧地贴着墙壁。 还好这个寝室就只住他和苏二娃两个人,还好苏二娃要照顾meimei晚上都是跟meimei一起住在学校附近的宾馆……伯邑考竟然说要教他搽药!这和说要教他尻枪有什么区别!彪子吓得眼睛都闭紧了,满脑子都是伯邑考敞着白衬衫光着屁股尻枪的样子,吓得他直甩头不说,俩腿也下意识地收拢来。 伯邑考看他的架势,估计是以为他下意识地又想夹腿,竟然用两只手把住他的两个膝弯,愣是又把他的腿生生掰开了。彪子吓得直骂娘,拼了老命地蹬腿,没想到却根本挣不开这个跟自己比起来跟个竹竿似的狐狸精。 彪子几次挣扎都没有卵用,最后认命地大开了俩腿,半靠在墙上。伯邑考见他终于听话,收回了手——然后他又去抓彪子的左手! 彪子可能是被吓破胆了也说不定,竟然被他乖乖地拿着手,被伯邑考不晓得从哪儿变出来的酒精喷了喷!然后彪子就跟被喷了水的猫儿似的不会反抗了,晾干了手之后让伯邑考挤了些药膏在他指腹上。彪子见状也没辙了,认命地红着脸把裤子给脱了。 该说不说,伯邑考的手真是拿手术刀的手,真是又稳又灵活,把着彪子的手教彪子上药都能把彪子的枪刺激得直流水。而且看起来他还有不轻的泌尿外科职业病,一边指导一边嘴上知识点停不下来,跟医学生马上要期末考了似的,这是包皮系带那是尿道口的,还虚虚地点了点他轻微发炎的部位,叫他撒尿时也要小心,羞得彪子一激灵—— 射了伯邑考满脸。 彪子想死的心都有了,裤子都来不及穿,飞身出去夺来了桌子上苏二娃的抽纸,唰唰唰地狂抽一气,用力又不敢太用力地给伯邑考擦脸:“大哥!俺的亲哥!真是对不住!” 伯邑考也不晓得是什么活圣人还是狐狸精,一点没生气,好心地又说了一堆彪子根本没脸去记的医嘱,借他们寝室的厕所洗了把脸,礼貌地跟彪子蜷缩的被子道了别才走的。 第二天苏二娃回来的时候直纳闷,他桌子上的抽纸怎么变成了一包没开封的新的?说是彪子用的吧也不像,因为彪子以前用他的纸可从来没有客气过,那还有用完给他换新的的时候?更何况彪子做什么能用得了这么多纸?彪子虽然有时候爱些买贵东西装逼,但生活其实蛮节俭的,要是撒泼了水他肯定会去找帕子来擦,就算是尻枪也尻不完这么多纸吧! 但很可惜,彪子不在寝室,解答不了他的疑惑。彪子这儿去找姬老二打了一架,其实他是想找他逼问他哥哥的电话号码,但是又不好意思直说。 结果人姬老二根本没理解到他的意思,他以为哥哥昨天来是跟彪子说不要滥用抗生素呢,毕竟当初也是哥哥发现他在朋友圈随手发的生活照里有小诊所四件套,问出来是彪子的之后还叫他去提醒彪子狠药不能瞎吃,有病就去医院治!姬发只当彪子是被下了面子过不去来找茬,哪晓得人家竟是来拷问自家哥哥的联系方式的,反正彪子也没认真打,倒叫他白得了对象一顿心疼,也不亏呢。 结果到头来竟然是伯邑考找弟弟要来彪子的联系方式,主动来加了他的微信。彪子看到申请太高兴同意得太快,还没来得及隐藏朋友圈里自己拍的那一堆傻rou短视频,也不晓得被伯邑考看了多少去,因为彪子一看到伯邑考给他的朋友圈点赞了就舍不得再隐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