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陈蒙蒙没想到，周禅西带她去了朋友聚会，其他人都带了女朋友，她是唯一和男伴没关系的人。

    她没见过那些人，跟着周禅西进去后十分紧张，一直贴在他身后，眼睛都不敢乱看。周禅西倒是很体贴，虚挽着她的胳膊，把她带到身边，给大家介绍：“蒙蒙，我的新朋友。”

    话音落地，大家心照不宣地笑起来，眼神暧昧。有胆子大的，开始朝着他们起哄：“新朋友还是新女朋友啊？懂得都懂。”

    陈蒙蒙霎时有些不好意思，她平时挺开朗活泼的，但沾上周禅西的边就不行，特别害羞。轻轻拽着周禅西的胳膊肘衣角，她抿起唇，眼神还是怯生生的。

    下一秒，周禅西揽上她的肩，微微躬身，明明是在回答他们的话，距离近得像是在对她承诺，笑着说：“新、女、朋友。”

    根本不可控制，陈蒙蒙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怦怦作响，似要从胸腔震出。

    从开始到结束，她都紧张，紧跟着周禅西坐，视线没有游离半寸。她依赖他，安全感都投注在他身上。

    周禅西可能喝得有点多，眼神迷蒙发散，靠在陈蒙蒙的肩上，渡过来的都是酒气。

    聚会散场时，陈蒙蒙扶着几乎全部贴在她身上的男人，声音有些抖:“你……你还能走路吗？我送你下楼打车。”

    周禅西没说话，靠在她肩上不动，浓眉渐渐收敛，阖眼之后像是嘴得不省人事。

    其他人都走了，包厢里只有陈蒙蒙和周禅西两个人。她不敢乱动，转头发现他好像睡着了。

    “周禅西？”她轻声关心，“你还醒着吗？”

    “……”

    对方一点回应都没有，吐出的只有粗重平稳的气息。

    陈蒙蒙有点不知所措，想叫醒他，又怕打扰他休息。静静地坐在一旁，她觉得自己肩上的重量越来越重。不得已，她微微起身，扶着周禅西的头把他放倒在沙发上。

    他平躺着，她蹲在他面前，给他摆正了头，怕他一会吐出来呛到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周禅西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陈蒙蒙开始心急。

    唇瓣紧紧抿在一起，她仔细打量着喝醉的男生，从他精致的眉眼看到他微微张开的唇。他很完美，能招蜂引蝶就是因为有副好皮相，身形高大清瘦，气质雅痞温柔，明明是花花公子，风评却很好。

    陈蒙蒙看入了眼，突然生出邪恶念头。

    现在没人，他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她亲他一下……

    产生这种想法的时候，她已经有了动作，双手扶着沙发边沿，上半身缓缓靠过去。压过他齿间喷腾的酒气，她闻到他身上清淡的香水味，很好闻，很干净的味道。

    靠近自己心之所向，脑子里就会产生很多不切实际的想象，陈蒙蒙现在爱他爱得正疯狂，什么都不顾了。她温热的唇颤着，缓缓贴在他唇角。蜻蜓点水的一个吻，算是纪念她终将没有结果的初恋。

    怕他苏醒，陈蒙蒙想着赶紧撤开。

    可周禅西在这时睁开眼，刚刚还迷蒙的眸子此时清明得很，把陈蒙蒙看得心怯，慌乱就想往后躲。周禅西没给她机会，大掌抚在她脑后，压着她的唇过来，张嘴去撬她的齿关，与她舌吻。

    陈蒙蒙毫无经验，纤长的眼睫颤个不停，笨拙的舌头被人勾缠成各种样子。她不会换气，很快就有要窒息的感觉，攥紧了周禅西肩上的布料，嘤咛出声。

    周禅西亲得熟练，松开她前，故意咬了一下她舌尖。

    “嗯……”

    细眉皱起，陈蒙蒙捂着嘴巴，纤瘦的脸蛋红得要滴血，羞怯地看着他。

    她原本只是想偷吻，没想到被他逮到，还被他追得舌吻。

    她好害羞，也紧张，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见女人眼中布满疑惑和慌乱，周禅西从沙发上起身，一点没有喝醉酒的意思，压着她的肩膀把她抵在墙上。

    他声音很哑:“做过吗？”

    闻言，陈蒙蒙心脏又猛烈地跳动起来，吓得视线立即下移，说不上话。

    沉默的间隙，她耳轮红了一圈，粉嫩红晕从脸蛋过渡到脖颈，整个人都透出稚嫩青涩的颜色。

    或许提了一个对清纯过分的话题，周禅西的语气却若无其事:“喜欢我？”

    不想错过和喜欢的人亲密接触的机会，陈蒙蒙尽管紧张害怕，还是点了点头。承认也没什么不好，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种地步，隐藏心意只能徒留遗憾。

    下一秒，周禅西表情懒懒的，弯唇笑了声：“那我可以碰你吗？”

    缓缓抬头，这是陈蒙蒙第一次敢直视他的眼睛，他眼皮是轻薄的内双，但眼波深泓多情，透着点忧郁的无害。偏偏还是最勾人的桃花眼，看得人脸红心跳，无法对视。

    陈蒙蒙看得入迷，忘记低头避开视线。

    对面，周禅西渐渐收起笑容，对上面前女孩直勾勾的眼神，他俯下身，姿势暧昧，“不说话是答应的意思？”

    “我……我……”陈蒙蒙瞬间低下头，脸上如火烧一般的热。

    周禅西将她的羞赧看在眼里，没再继续打趣，玩味的眸子微微下移，在她胸前停留。他抬眸，声音噙着笑意:“别减肥了，那几两rou都没了。”

    大概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陈蒙蒙抬起手，横在胸前，视线躲闪，无法和他对视。

    见她一直低着头，周禅西抬手捏住她下巴，强势地让她把头转过来，似笑非笑道，“现在还关心我喜欢胖的还是瘦的吗？”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它不会撒谎，至少陈蒙蒙的眼睛不会撒谎，只会暴露她的真心。慌乱躲闪间，她罕见地和他发脾气，“你不要用对其他女生那种方式对我，我不喜欢。”

    她讨厌他和她在一块的时候提到其他女生，那会让她想到不好的记忆。

    转身想走，陈蒙蒙的手腕就被周禅西抓住，还未等她做出反应，身体就被他再次狠狠抵在墙上，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啊……”

    他左臂压在她身侧，右腿膝盖分开她的腿，同时右手紧紧握住她的腰。他声音明明轻淡，却又透着几分危险:“你知道我是怎么对待她们的么？”‘

    陈蒙蒙被这暧昧的姿势压得脸色爆红，声线颤抖:“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你怎么知道不喜欢。”少年话音刚落，陈蒙蒙就感觉眼前的俊颜迅速逼近。下一秒，她的唇被他封住，他的动作粗鲁而急切，她没经验，只觉得唇上好痛。

    周禅西亲了几秒就放开她，右手从她衣服下摆滑进去，掐得她一痛。

    这份痛，让她从美好的云端坠入现实，她看着他的动作，手臂推搡却不得要领，声音泛起一丝哭腔:“你别碰……”

    周禅西身体靠得更近，轻轻在她唇角亲了一口，哄她:“乖，张开嘴，把舌头伸出来。”

    陈蒙蒙脸色爆红，她没经验，唯一亲吻就和刚刚和他。她脑子清醒得很，知道他是那狡诈的蛇，想诱骗她偷食禁果。

    可是，冲动演过理智，占据了情感的上风，她鬼使神差地张开了嘴巴。

    干净清甜的味道引人沉沦，周禅西意外的喜欢与她接吻，圈着她的腰，吻得越来越深，津液交换也不觉得恶心。他以前是不爱亲人的，他对在一起过的女人没多少爱。

    陈蒙蒙不一样，他某些时候会被她笨拙的表达吸引，回馈给他一点点温柔。

    渐渐，陈蒙蒙唇上泛起火辣辣的痛意，周禅西也在这时退开半个身位。

    “喜欢和我亲吗？”他的嗓音有点哑。

    陈蒙蒙的理智还未从刚刚的惊心动魄中脱离，“喜……喜欢什么？”

    “喜不喜欢我像对待其他女生那样对你，像刚刚那样。”说着，他轻轻舔了下嘴唇，故意用她说讨厌的言论揶揄她。

    陈蒙蒙咬着唇角，垂着眸子一语不发，直到周禅西发现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她哭了。

    她低声吸着鼻子，尽力地在克制抽泣。

    “弄疼你了？”

    周禅西摆正她的肩膀，让她视线正对着自己。

    “没有。”陈蒙蒙强忍哽咽。

    “那你哭什么？”拇指轻轻滑过她软嫩的脸颊，周禅西给她擦拭眼泪。

    在隐忍的抽噎声中，陈蒙蒙艰难出声:“我……害怕……”

    “不怕。”周禅西勾着唇乖乖后退，和她保持开一米多的距离，耐着性子哄她：“我混蛋，不亲了。”

    陈蒙蒙眼睛红红的，抬眸飞速瞟了他一眼，心跳得更快了。

    她知道自己傻。

    是百分百的傻瓜。

    竟然为一个花花公子流了眼泪。

    可子非鱼，安知鱼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