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奥菲利亚(浴室漏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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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周礼群在镜子面前观察着身上的痕迹,他看了好久才问:“我昨天应该没有发酒疯吧。” “没有。” 周红蹲在阳台上的一盆芦荟前,长长的手指捏着玻璃杯柄,自己喝一口水,给芦荟倒一口水,带钻的耳坠在栗色发间隐约闪烁。她起身把杯子递给周礼群:“你很……”她为昨晚的矜持想了个形容词,“大家闺秀。” 听完,男人苍白的手摩挲着杯子,了然似的勾起唇角,他赤身裸体地坐在床边,低着头,云一样静谧虔诚,好像这辈子最重要的事就是把杯子里剩下的茶水一口一口喝完。 “品出什么来了没有?” 周礼群闻言抿抿嘴,舌尖抵着软唇舔了舔:“是不是有点……甜?新品种吗?” “我们老家省城里的特产啊这茶叶,很有名吧。” 周礼群应了一声,声音沙沙的:“我之前没有喝过毛尖嘛,我又不喜欢喝茶,除了奶茶。” 周红把他的碎发撩到耳根,触及到周礼群眼下倦怠的阴影,又把一些不合时宜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时隔多年再见到周礼群的那天晚上,男人凌乱着黑发掐她的时候,她就意识到,性,这结实的纽带牢牢拴住了周礼群,激烈的高潮中,荡涤着他太多太多咬牙切齿的,势不两立的仇恨与偏执。 她年轻力盛的时候,没有书读了就喜欢掖着铁锹在村里的野地闲转,村里人笑她是“秀才”,她也不屑于告诉所有人她改变了什么。 她见到一颗长歪了的小树,找绳随手栓在临近的树上,把这棵树拉直,再过年她无意路过那个地方,看见那颗歪斜的树已经长直了,挺拔又壮实,拉直它的那棵树却变歪了,她改变了两棵树的长势,而以后谁也改变不了它们了。 她旁观着因那些她而改变的大小事物,在短暂的人生中,她有意无意改变了他们,让本来黑的变成白的,本来向东的去了西边……而这一切,只有她一个人清楚。 她用脚踹开正在交配的黑羊,让另一头急得乱跳的白羊爬上去,这对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羊的未来却截然不同,本该下黑崽的这只羊只能下白崽了,黑羊会恨她吗?但她不在乎,羊迟早是人腹中之物,恨她的那只羊的rou,和感激她的那只羊的rou,嚼到嘴里会一样香,在羊的骨髓里,吃不出那种叫爱和恨的东西,只有营养和油脂。 可小时候周礼群是那么笃定周红爱他,贴近他的脸颊,都能嗅到新鲜而快乐的灵魂。 周红不知道周礼群走过怎样崎岖的路,留下怎样的暗伤才成了如今的他——他有千千万万次机会过他骨子里倾向的生活,像他中学毕业了去邮局,去了技工学校,去当会计的同学。 她宁愿周礼群喝醉后倒垃圾似的说起她,一个没用的懦夫,一个混蛋,他倒了八辈子霉被这样的人诱jian,他的天真,他的等待,他的不值。 可是他没有,甚至醒了也没有。 她不懂这变化意味着什么,也无法假惺惺地问出口。 【2】 “正好,”周红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锦囊,半蹲在周礼群泛红的膝盖边,笑容中透露出某种露骨的热情,“生日礼物。” 男人拿出其中泛着乌亮光泽的木质手串,无言咬住嘴唇,然后轻声道了谢。 “你戴着应该不会老气。”周红有意模糊,只是催促着他穿衣服戴上试试——她快四十了,神态还如同躁动的少年人。 周礼群犹豫地穿着衣服,扣子几下都没有拧上,周红看不过去,把他的手拉开帮他一颗一颗地扣好。 “姐,我想问……” “问。” “这个,多少钱?” 沉香磨得黑豆一样小巧灵气,由红绳穿着,在男人寡瘦的手腕上晃。 “钱?这只是普通的沉香,我朋友说,棋楠那种东西,十年前还好,现在很难遇到了。” “虽然棋楠不能治病,但味道真好,衬你,寓意也好,你只记得它贵,其实愿意送你棋楠的人,很真诚,你不应该放弃的。”周红勾着他的手拍了几张照片,放开他,留下周礼群愣愣的。 她整理着相册里面的成果,侧颜迎着山间满窗类似自焚的红叶,仿佛一个香艳而惊异的梦。女人一动不动的瞳孔仿佛梅雨季节从黑色犀檐低落暗色青石沟槽的水滴,散发着南边特有的霉变气息,潮湿而污秽,从小到大,她冷脸的时候都会变成另一个人。 她突然转动眼珠:“有这么好看吗?” “没有保护好这张脸,是我这辈子最恨的事,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亲手在他们脸上……” 周礼群张了张嘴,冰凉的手慌忙地摸上了她的脸:“现在好好的就好。” 她微微偏过脸轻吻男人的掌心:“当然啦。” 周礼群因为掌心温热的吐息而颤抖,他撩起狭长漂亮的眼尾,深吸一口气,笑着点点头:“我现在只希望你能过得开心。” 他薄薄的眼皮眨出层叠的褶皱,琥珀色的瞳孔,在晨光下,澄澈而烂漫,像是一种植物,知道过了花季,下一季要等待许久许久,所以用力地开,开到荼靡。 就是这双眼睛打扰了一个原本不相干的人啊,一个多年都无动于衷的人。 【3】 93年的暑假,那时天不亮周红要叫醒他,到河边的林子里把那些事情办完,毕竟一家子睡一个屋,周礼群又忍不住哼哼唧唧叫唤。太阳从天边逐渐升起,她隐隐约约看见身下的人,掰着男孩腿弯的手和揉捏xuerou的手就都开始粗鲁,她得赶在太阳彻底挂妥当之前完事。 其实她早已经开始觉得这事不对劲了,一开始周礼群粘人地要,她都尽可能装作看不见,周礼群很笨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乖乖地就不要了,避着她。 习惯他在身边缠着,快忘记了,他是个敏感,不合群的小孩,和任何人都隔阂着,除了自己。 不,或许还有那只老鼠。 他养一只老鼠,他们当时在麦地发现,一只被当做搬运工具的小老鼠,四面朝天地躺在地上,四肢抱着几条还是青色的麦穗,大老鼠用牙咬住它的尾巴,当车一样拉着它走。走近时,大老鼠扔下它跑了,它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抱着麦穗躺地上发愣。周红顶了它一脚,它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轱辘着爬起来,扔下麦穗就跑,周红看见它背上磨得红兮兮的,没毛了,跑起来也一歪一斜的,很疼的感觉。 不过周红不知道周礼群偷偷养的是不是那只,她在村子各种角落见过很多背上没有毛的死老鼠。 她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周礼群要对着脏兮兮的老鼠掉眼泪。 也不能理解,为什么她会从屋子里走出来问他肚子还难受吗。 最后一次碰他,大概在八月中,那天早上天气好的出奇,万里无云的,河水像狸花猫一样贴着踝骨潺潺流走,她把弄脏的衣角洗了洗,周礼群就在河畔坐着玩荷花,裤脚挽到膝盖,小腿像浸在水里的一段嫩藕,阳光正从河道口的方向照过来,他转头笑,有些凌乱的黑发呈现出和瞳孔一样清浅圣洁的颜色。 这个没成年的男孩子,她一母同胞的弟弟,刚刚哭着把jingye溅在她衬衣上。 不甘与恍恐慢慢凌驾于她单薄的道德之上,那时她的脑海里兀自浮现的,是父母交媾的画面。她确实该走了,离周礼群远远的,他是她无法占有的,他必须结婚,生孩子,传承周家的牌位和坟地,母亲的zigong为了生下这个男孩受了多少的难,难道还有谁比她更清楚吗?她没有太多被重男轻女的体验,或者说投胎在这类种满庄稼的腐烂地方,孩子都是一堆肮脏的土豆罢了,但母亲所经历的苦难隐喻了什么,她活了几十年才最终明白。 那个拐卖来的女人没有瞎的时候说,这个男孩就是为了让她不这么孤独生下的,为了让她以后的生活不那么累,女人的凤眼里含着琥珀的裂痕,她说,一个女人,一个人会活得很累很累。 “开心……很简单啊,”周红回过神,伏在床沿歪头直勾勾地盯着他,“你知道怎么样让我开心。” 周礼群点点头,抱着双膝很久才开口,嗓音那份粘腻的喑哑,除了周红以外没有任何人听过:“姐,我之前才想明白,我,太爱你了,炙热到,灼伤你,也灼伤我自己,所以,我已经努力忍住,心里荒唐,激烈的情绪。” “我只是希望一切到四天前为止,我只是,希望我们好好的。” “周礼群,都不用费心费钱去生去养,就有很好很好的孩子孝顺你陪着你,百年之后给你披麻戴孝,到底有什么不好!你甚至……都不愿意见见他们。” 周红露出了好古怪的表情,伸手捂住了半张脸:“算了,本来今天高高兴兴的,怪我,不过我也只是,放不下你。” “嘶——”她突然长吸一口气,手移到了嘴上,含含糊糊地起身往门外走,“好久没有吃rou,都开始咬腮帮了。” 周礼群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到了卫生间,随手在浴缸里放了水,坐在边缘默默地看她,水流也默默的。 “昨天你给我洗澡了吗?”他问,指头在水面无所事事地划着试温度。 “你自己洗的。” “那你给我洗好不好。” 周红意味不明地舔了舔后牙槽,扎起长发,半跪下来给他脱裤子,弯腰把水放了一半,取下花洒,抬抬下巴示意他进去。 现在水有点少,只到周礼群脚踝,他仰头看看自己jiejie又局促地低下,不明的火烧到他的脖子上,蜿蜒至腹间,映得脐钉很漂亮。 女人用目光摸过他逐渐泛粉的身子,脱了针织衫和裤子,背着手解开胸衣迈了进来,在弟弟紧缩的瞳孔中着花洒跪坐在他腿间。 周红很少和周礼群赤诚相对,不,应该说是从未把自己剥光了放在他眼里。 无论是调情还是真cao,她总是穿着上衣,衬衫,睡衣,或是别的什么,总之她身上总是有件遮体的东西,有的姿势周礼群被她弄得太痛苦太舒服,死死扯着她的领子,牙连她和那薄薄的衫子一起咬,把脸上的泪和口水全蹭到她身上,她也不脱,只是单手抓着衣领狠狠cao着他,低柔训话说不能这样。 周礼群知道他不应该这么盯着看,但女人心口和腹部的疤却梦魇般攫住了他,如同两只长有芒刺的细长眼睛与他长久地对视。 “闭眼。” 周红的声音在浴室里有着撩人的混响,她举着花洒浇在周礼群脸上,指腹抹过他的文雅的眉骨和眼窝,挡着鼻子小心他呛水。他的发被水打湿,幽黑的发丝沾在嫣红的颊上,一缕一缕的都是昂贵的鲜美。 周红洗过脖子,锁骨和手臂,看着那些地方紧绷而迅速染上异常的红:“真漂亮,好像匆忙的时间都格外疼你。” “不!”周礼群闻言弹起身,肩膀不小心顶开了淋蓬,细细酥酥的水流仿佛从天而落,像迷蒙的雨,他抱住周红,脸贴在她肩膀上失神呢喃…… 不,你永远见不到了,我风华正茂的时候,我的二十几岁,我真正好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无论怎么小心地保护…… 感受到背后的抚摸,周礼群孩子似的下意识地去寻找jiejie的唇,舌尖带着涩涩的茶水香。周红把他半拽起来,搂住他的后腰,收紧,让他的身体完全贴近自己,用力碾着那浅淡的唇瓣,蹂躏得靡艳。 周红缓缓把他的一条腿架在手臂上,揉着他的xue口,那翕动的褶皱几个小时前被cao得软烂,很好推开。她的头发也被淋湿了,扒在背后,但她没有关淋蓬,拧开放水阀,让水慢慢流走。因为她觉得周礼群这样很好看,像是盛装溺死在鲜花溪流的奥菲莉娅,甚至比她曾经读书时的想象的还要私密美好,朦胧的雨雾披在他平直清白的肩膀上,锁骨映着晃动的水面,仿佛晃动的梦,rutou胀得娇滴滴的,被工业制品伤害着,睫毛沾染水汽,沉沉地垂下。 他抬起清冷的眉目凝望着周红,那一刻周红觉得自己就是他的全部,他是那么眷恋她,渴望她的亲吻,她的安抚,他贞洁的,泡沫的生命仿佛只有在亲生jiejie的身下才能开出最娇媚的花朵,结出最甘甜的果实。 浴室里有专门清理私处的软管,周红把软管引了进去,温暖的涨腹感让周礼群发出低低的呻吟,他皎白的腿盘在周红腰间,能清楚地感受到脆弱的地方被水流的力量挤压塑造,他皱起眉拧腰,胯骨又被牢牢掐住。 “怎么了。” “停停,要尿了…… ”周礼群耳膜又嗡嗡地响,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这几个字的。 可周红低着头似乎无所谓:“尿吧。” 周礼群挣扎着想站起来,xue里的水流却更有力了,他捂住小腹不可置信地咬住下唇——周红竟然是故意的。 “你怎么会,你不应该,你不觉得恶心吗,你之前连——” 周红攥住他根微微用力,鼻尖碰鼻尖地在他脸上答非所问:“来,就在我手里。” 瞬间周礼群克制不住地颤栗了一下,喘息腻人,腿间断断续续涌出湿热的液体,他长腿僵硬地动了动,像条失水的鱼,周红亲了亲弟弟的喉结,拿起花洒给他冲洗,在他身下抹开馥郁的泡沫,揉搓过大腿甚至于是脚趾的缝隙。 “小二,转身趴在这里。”周红点点浴缸前边。 性爱是一条断头路,此时思考对周礼群来说如此艰涩,他茫然若失地转过身,臀rou就被掰开,他感到湿热的吐息在那里,感到……xue口不受控制的张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