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棒打情郎

    「你－－」韓毓芬咬著牙。「你－－」

    「怎麼了，高興到說不出話？」霍正杰還一派輕鬆問著她。

    她已經氣到全身發抖了起來。累積一整天的怒氣，他一副無關緊要，非得好好教訓這名可惡的傢伙；二話不說，拿起正準備用來打掃的掃把，準備來個棒打薄情郎。

    他看出不對勁。「毓芬，妳要幹嘛？」

    「別叫我的名字，也不許你再出現在我面前。」她狂怒地揮動掃把。

    霍正杰抓住了木柄，將掃把奪了下來。「為什麼？」

    「你還敢問為什麼！」韓毓芬上氣不接下氣地吼著，還繼續在四周找尋可以拿來當作是「兇器」的物品。

    「如果妳能小聲一點……妳應該不會想讓任何人知道妳跟我一起在這裡吧？」

    的確，她閤上了嘴巴，但怒氣未消，胸口仍是急遽地起伏，惹得他的目光停留。韓毓芬認得出他眼中灼人的光芒。混蛋！他該不會又再想些邪惡的事？「你在看哪裡？」低聲怒斥他。

    他把眼神移回她的臉上，表情尷尬。「我不是故意的，不過妳胸口的鈕釦掉了。」

    隨他的話，她低頭一看，當真襯衫胸前撐開一個洞，一顆鈕釦不翼而飛，大概是剛剛拿掃把揮舞時，動作太大，才把合身的襯衫給撐爆；連忙雙手壓住胸口。「不准看，快轉過身去，要不然有你好看的。」

    她口中的「好看」並不是真的有東西好看，是要狠狠教訓他的意思。霍正杰明白，所以趕緊轉過身，沒打算考驗韓毓芬的耐性，她剛剛發飆的樣子，雖然潑辣卻也很美麗，但他不希望她氣壞身子。

    韓毓芬在地上看見自己的鈕釦撿了起來，放進口袋。此時應該要離開了，但她餘氣未消，不想太快放過霍正杰，他床上正好有件Ｔ恤，她先套上以免春光外洩。

    眼角餘光看見她拿了他的衣服，也聽見她著衣時的摩擦聲，可沒有她的允許，他不敢回頭，直到她叫了他的名字。當他回身時，枕頭當著他的臉飛來，原來韓毓芬爬上了床，拿著枕頭死命地往他頭上砸。「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來招惹我？」

    這柔軟的枕頭打在他的身上根本不痛不癢，霍正杰還是任她打著消氣，但韓毓芬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他不能將時間浪費在這上面。

    他撲向她，兩人再次倒在他房裡的大床上，但這次她的手腳都被他壓制住了。韓毓芬驚訝地說不出話來，亦或是兩人相貼一起讓她緊張地無法開口，總之讓他有機會開口解釋了。

    「毓芬，妳要了解，我必須要來『招惹』妳，不然怎麼算得上追求呢？」

    她終於平復一點，然後嗤鼻道：「追求？得了吧！說是羞辱還差不多。」

    「寶貝，我怎麼捨得羞辱妳呢？」

    霍正杰語氣中的溫柔令她徹底崩潰。他究竟是雙重人格還是單純的愚弄她？她積壓一天的情緒此刻化為淚水，洩洪而出。

    他說不出的慌張。「妳別哭、妳別哭，我不喜歡妳哭，我情願妳對我發脾氣。好，妳想打我就打吧！」

    一鬆開她的手腳，果然韓毓芬立下對他拳打腳踢了起來，她毫不留情，第三腳就把霍正杰踢下了床；他砰地墜地之後，她連忙地探出頭看，擔心取代了憤怒及哭泣，霍正杰鬆了一口氣，他仍然裝著很痛的模樣，免得嫩嫩餘氣未消。

    「霍正杰，你沒事吧？」她問。

    「我的肋骨大概斷了。」

    「沒那麼嚴重吧？」她翻下床，跪在他的旁邊，憂心忡忡地說：「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正在氣頭上，都是你，你為什麼要來這裡？為什麼？」

    「我在這裡是因為……」他聲音虛弱地快聽不見。

    「你說什麼？」韓毓芬湊近他的唇，想聽清他的話。

    「是因為－－」他突然牢牢攫住她。「我想找妳約會！」

    她落入他的懷中，驚訝讓她忘了掙扎。他說什麼？約會......火氣再次一點一點滲入她的心脾，但現在她了解，論力氣她不可能和他相提並論，再揪扯下去也是沒完沒了。

    在找回自己理智之後，她不屑地啐道。「想的美！」這是她的答案。「你以為我是什麼人，你其中的一個約會對象？不管你身價多高，不管你多英俊瀟灑，不管有多少女孩等著給你約，我－－韓毓芬不屑跟你約會！」

    霍正杰瞇著他的黑眸。「妳要是不肯的話，我就扛著妳去約會。」他的唇靠近她的臉頰，輕輕地呼氣。「這樣一來，便會經過一樓的辦公室，可能會有很多雙眼睛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