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秘密戀情

    他敲敲她頭上的帽子。

    「配件？安全帽？」

    「還有.......」她看見他走向床邊，床上還放著兩套猶如黑色盔甲的騎裝，一件較大，一件較小，看來是女用的。霍正杰指著這套。「換上吧，這樣就不必擔心掉了鈕釦的衣服。」

    韓毓芬皺著眉。這套女騎裝有多少女人穿過，早上他載著那個女孩肯定穿過了吧！心想著，眼中不禁升起兩簇怒火。「我才不要穿，你還是留給早上的小女友穿。」

    霍正杰輕捏她高挺的鼻尖。「妳是不是吃醋了？哇，我真是受寵若驚！」

    瞧他高興那個樣，見她受罪有這麼開心嗎？「我才沒吃醋！」

    「毓芬，這只是演戲。」他說。

    「得了吧。」

    他抓住她的雙肩。「是真的，為了讓我們的秘密戀情完全不會令人生疑的手段，我精心想出來的點子。」

    韓毓芬的眉頭皺到快連成一線。

    「妳還是不相信？」

    「你叫我怎麼相信？你又沒有事前告訴我。」

    他露出欣喜的表情。「我不想告訴妳，因為我正想看妳會不會吃醋。早上我載的人是我的表妹，因為我母親過世後，爸爸就不常和她的娘家往來，不過我偶爾還是會跟他們聯絡。」他拿出以前舊相片，一一介紹裡頭的人物。

    雖然她相信他說的這番話，但也不能息怒，交叉在胸前，一副要和他明算帳的模樣。「霍正杰，你居然這樣捉弄我。」

    他抿著嘴裝作無辜。「是妳要秘密追求的，我倒是很希望快點公開。」然後拿起女騎裝遞給她。「快點換上，我不想浪費我們的約會時間。」

    她沒有動作。

    霍正杰用帶笑意的口吻道。「妳坐過重型機車嗎？」

    突然她的眼睛明亮起來，手也不自主接過了騎裝。

    「對了，妳真的沒吃醋？」霍正杰一邊說一邊換起衣服。望著他的背影，韓毓芬插著腰說：「一點都沒有。」

    他動作很快，沒一會就換好騎裝，轉過身來面對她，兩手一揚，就像要給她欣賞似的。

    討厭他那該死的吸引力，她還真轉不開眼睛。他朝她努一努嘴，送了個飛吻。

    一身勁裝讓霍正杰看來像黑色的鋼鐵人，還有那宛如東尼。史塔克的率性格調，嗯－－跟「臭屁」；該怪他嗎？她想任何男性有他的英俊瀟灑，很難不愛現加自戀。

    如果早上的事真是他為她演的一場戲，雖然作法可議但情有可原；看來她真的需要再去多了解他一些，既然現在連蔡若妍也不反對他們交往，那她就放心地給他追求吧！

    於是她進了浴室將騎裝換上。

    「還有件事要告訴妳，妳那件騎裝是我今天買的，沒有人穿過。」霍正杰對浴室裡的她這麼說。

    剛好她走出來，聽見他的話，一臉笑得很滿足。

    他們依原路回到一樓地面，不過霍正杰指另一邊才是他停車的地方。當他走在前頭時，韓毓芬主動去牽了他的手，他驚喜地望著她。

    不一會，她驚呼出聲。那裡停著一台白色的大型重車。超酷的，如果它會變形成金鋼，韓毓芬也不會意外。

    「我猜到妳不會討厭這個計畫的，從妳在我房間偷泡澡的那一天，我就知道妳骨子裡有冒險的基因。」

    她專心在品鑑這台重型機車。雖然她並沒有對車子的深入研究，也沒有相當喜好，但她第一眼看見它就覺得它好美。等等，她似乎見過它，在霍正杰回國的那一天，她在路上看見過，沒想到那個騎士就是霍正杰。

    霍正杰還說。「昨天我騎著它撞了陳明彥的車，今天送去檢修，幸好損傷不大。」

    原來它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韓毓芬更加喜歡它了。

    當他戴上銀灰色的安全帽，跨坐在那機車上時，對她伸出手時，韓毓芬毫不猶豫地跟著上車。引擎發出低沉的呼呼聲，她的心也愈跳愈急。

    「出發囉！」他的聲音清楚地在耳邊響起。「我們的安全帽配有對講機的功能。妳有什麼不好意思當著我的面說的，可以現在當著我的背說出來。」

    原本她想反駁他的話，他剛好一催油門，令人訝異的速度教她忙不迭緊緊地抱著他。

    他笑著說：「這就是機車約會的優點所在。」

    霍正杰特意騎著小路，避開可能會被人看見的風險。他一路往山上騎，風聲呼嘯令她神經興奮，沿途的夜景在樹叢間變成一串串跑馬燈。這景色比看電影來的賞心悅目。

    記得他剛剛說有什麼話都可以現在對他說。韓毓芬於是大膽地對他說。「你既擁跑車又騎重機，我覺得雖然你家裡有錢，但你不工作只花家裡的錢是不對的。」

    他哈哈大笑起來。「我向妳保證我的車全是靠我自己工作掙來的錢買的！」

    「少騙人，你哪有工作啊！」她用力戳戳他的背。

    這時他停了車，來到著名的竹子湖觀台，他們的話題沒有繼續下去。霍正杰將她一舉下車，跟他在一起，她覺得自己好像個洋娃娃。

    韓毓芬發現很多人都在看著他們，她又有些不自在起來。

    「我們可以戴著安全帽，這種深色鏡片，外面看不進來，不會有人認出我們的。」

    他的話令她安心不少。山下的夜景像黑色絨布上的點點寶石，一閃一閃之間，彷彿一種節奏，她突然哼起腦海中浮現的那首旋律，而霍正杰戴著手套的左手覆在她的右手背，猶如敲打琴鍵似輕按她的手指。

    她猜他會彈鋼琴。

    韓毓芬問他時，他手的動作驀然停下。「我不彈琴的。」

    「我猜錯囉！」她沒深思他的用字遣詞。「那你是學什麼的？你都回來好一陣子了，也沒見你做事，如果你要接手老闆的事業，應該要慢慢學著來。」

    他沒有回答她第一個問題，只是接著說：「我老爸的確是要我接手他的事業，不過他知道我不是那塊料，所以他現在想找的是可以接手這事業的兒媳婦。」

    韓毓芬靜默住了。這話題該怎麼接下去？他竟然還來這一句。

    「妳想妳是那塊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