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招架不住

    隔日一早，韓毓芬在公司休息室裡趁著沒人時，告訴了蔡若妍這件事，好友對老闆的門當戶對論非常的不以為然。「都什麼年代了，還在插手下一代的戀愛。」

    她語重心長地說。「他也是為了這間公司著想，希望他之後能夠改變想法。」

    「現在就在幫未來的公公講話啊！」蔡若妍酸她一句，還不住地搔她癢。

    韓毓芬邊笑邊躲。「妳別哈我癢，我再告訴妳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女孩對秘密最招架不住。

    「我昨天還聽到老闆說小老闆在外國留學時有交一個女朋友，妳竟然一直以為他都是單身。這算是個大秘密吧！」

    「真的嗎？妳有追問小老闆到底怎麼回事嗎？」

    她搖頭。「為什麼要問呢？每個人都有過去，難不成我也要向他交待我過去的情史。」雖然他已經看過黃成基了，不過也沒追問過她那些事。「再說他那樣的高帥富，妳真的會相信他都沒有女朋友？」

    「哈，我真的曾經懷疑他是同性戀！」蔡若妍呵呵地笑出來。「話說回來，妳真不好奇他以前女朋友的事？換作是我，一定會想知道他們在一起多久？為什麼分手？」

    韓毓芬說。「會好奇啊，但如果他不想說，我不會主動問……」這時有人進來休息室，她停下來使個眼神別再說下去。

    蔡若妍點頭，低聲交待著有任何發展都一定要向她報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出去；韓毓芬沒多久也跟著走出去。她邊走邊思忖，為何霍正杰不乾脆在春天不動產做事，這樣是不是可以不用找門當戶對的對象？

    他說他不是做這行的料，那他究竟想做哪行？這陣子，他白天幾乎都不在會館裡，每次問他去哪，他總是含糊帶過或說是找朋友。既然她現在已經是他正式的女朋友了，她就有權過問了吧！下回，她要叫他實話實說。

    一個穿著正式的老婦人進了店門，蔡若妍先去招呼她，沒多久，學姐對韓毓芬說客人指名找她，韓毓芬快步走向她，微笑地詢問。「您好，有什麼事可以幫您服務嗎？」

    老婦人沒回答，只是非常仔細地端詳她，韓毓芬雖然奇怪也只是微笑地由著她去，過一會她很滿意地點點頭，猛力地拍著韓毓芬的手背。「我就知道，我那乖孫的眼光就是遺傳到我。」

    由她的話中不難想到，昨天老闆說過霍正杰的奶奶來到台灣，而霍正杰昨晚送她回房之後，也有向她說明接著要去拜會奶奶。這雍容的婦人自然是霍奶奶。「太太……」

    「別叫我什麼太太，多生疏啊，跟著小杰一樣叫我奶奶。」

    這時霍正杰突然衝下樓來，他來到她們身邊，他讓奶奶先上樓坐，然後在眾多員工面前要韓毓芬端茶上樓，並從旁待命。一直到上了二樓，他才搭著奶奶的肩膀，再朝韓毓芬那拋個媚眼。「奶奶，妳怎麼跑來這裡，這樣突然出現會嚇著毓芬的，而且她還不希望讓同事知道我們交往的事。」

    「為什麼不讓人知道？」

    霍正杰聳聳肩。「她大概喜歡搞神祕吧！」

    韓毓芬瞪他一眼，哪壺不開提哪壺，不過親切的奶奶讓她倍感溫馨。「奶奶，我想靠實力工作，怕大家覺得我跟他交往會認為我有靠山，所以才不想讓公司裡的人知道。」

    奶奶點點頭，接著頻頻稱讚她長的好看，說小杰很有福氣等等，最後興沖沖地問：「毓芬，妳和小杰什麼時候打算要結婚？」

    結婚！說這會不會太早？老闆那關都不曉得過得了過不了。才想起老闆，他就剛好迎面走來。

    「媽，妳怎麼可以不說一聲就出門，我們一家人都擔心得要命，我還差點要去報警了，是正杰說妳可能會到公司裡。」

    「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又不是沒住在這兒過，難不成會迷路嗎？」奶奶拍拍身邊的韓毓芬。「我不過就是來看看未來的孫媳婦嘛……」

    「什麼孫媳婦？」霍宇航愣了一下，直盯著韓毓芬看，她笑也不是躲也不是，霍正杰先開口打破眼前尷尬的氣氛。

    「老爸，我跟毓芬在交往。」這時也只能坦承以告了。

    老闆的臉色逐漸發黑，看她的眼神彷彿是她主動先勾引他兒子似的。

    她趕緊說：「我先去上班了。」

    奶奶卻抓著她的手不放。「不打緊，妳留在這陪陪我。」

    「媽，工作歸工作，妳還是讓毓芬去上班吧。」

    「是啊，奶奶，等下班我再陪妳，好嗎？」韓毓芬小聲地說。

    奶奶雖然點頭，也毫不客氣對老闆開口道：「這孫媳婦我是看中意了，你最好別從中破壞啊。」

    老闆瞪一眼霍正杰，九成九是他昨晚跟奶奶打的小報告。

    霍宇航不敢忤逆母親的話，但事情也沒那麼簡單解決。「那我該考慮好好升毓芬的職，讓她來規劃我們下一季的經營策略呢！」

    蝦米！韓毓芬張大了嘴。這該不會是老闆對她的考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