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他吸累了

    大概他吸累了，抬起身子看着他的杰作，韩毓芬不解他为何笑地如此诡异，方才还气呼呼呢！没一会，他眼中的笑意突然转成深切的欲望，迅速俯身含住她的嘴，手也不安分地滑向她制服的下摆。

    「这是什麽？」他的手在她下腹部附近摸到一个扁平的硬物。

    韩毓芬蓦地推开霍正杰，深怕他压坏了口袋中的东西。他坐在她的身边狐疑地看她手上的物品－－一片光碟竟让她如此慎重小心。

    原本要看看光碟是否被刮伤却意外发现，光碟镜面反射出她脖子上密布着红色的印子。她瞪圆着眼质问霍正杰。「你对我做了什麽好事？」

    「爱的印记！」他眨眨眼。

    呿！明明是俗称草莓的──吻痕！她惊讶地审视着脖子上的痕迹。「天啊～～」

    以前看过同学被种过草莓，觉得这样一点都不浪漫，看起来脏脏的，对她而言是种荒唐行为。没想到今天霍正杰不但在她身上留下吻痕，还吻得整片都是，让她看起来活像得了什麽皮肤重症的病患。

    「我要宣示我的主权。」他盘着胸，一副理所当然。

    「你太专制了，新来的女业务只要你出现就贴在你旁边，简直跟口香糖没两样，我可没说什麽。」

    「原来妳有发现。」他耸耸肩。「只要妳首肯，我立刻去告诉她，我的女友就是韩毓芬，而且我要订做几个告示牌，贴在公司各处，连分公司也要公布。」

    「不可以！」她大叫着。

    霍正杰执起她的手。「妳迟早是我老婆，还不如早点公布於世。」韩毓芬脸瞬间红了，他还刻意在她耳边轻声地叫。「老婆。」

    她叉着腰。「总之不准你在我脖子上留任何记号。」

    「那我留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漂亮的眸子瞟向她的胸前。她双手护在胸前，光碟的镜面熠熠发亮。霍正杰问：「那是什麽玩意？」

    韩毓芬气得鼓起腮帮子，他忍不住掐了一掐，她更生气了！「你懂什麽？这是一张神奇的ＣＤ。」

    「ＣＤ！妳爱听什麽样音乐？」他的脸靠得好近。「话说回来，我还没完全了解妳，在我们结婚前应该要更加互相『熟悉』才对。」

    她当然看得出他眼里的火热以及话里的暗示；微微垂下眼帘，对体内突然升起的sao动感到不自在。他们自从上次跨越了男女亲密的那一环至今三天，期间都以忙於公事拒绝他的求欢，她怕他对她的感觉只是rou体上的吸引，但她对自己居然也是强烈的渴望他感到不可思议。

    这样实在太堕落了！她把注意力自他性感的唇上离开，话题回到这片ＣＤ上。「你想知道我听什麽样的音乐？你肯定会吓到。」

    「真令人好奇。」霍正杰说，看着她的视线仍是那样灼热。

    她赶紧移开身躯来到房间另一头的视听设备前，以避开令她蠢蠢欲动的眼神。「其实我很久以前就很希望能用这套设备来播放我的音乐。那你不介意吧？」她拿着ＣＤ在他面前摇一摇。

    「请自便。」

    韩毓芬cao作起数十万的音响设备完全没有胆怯。

    突然一阵激昂的电吉他乐声在房间环绕起来，她留意到霍正杰宽耸的肩微微一震，当成他也被特别的音乐喜好震摄住了，的确没有人猜到她喜欢重金属音乐。韩毓芬陶醉在其中，闭着眼，身子跟着打节拍。当曲子结束时，她才张开眼睛，就对上霍正杰，他直勾勾地盯着她。

    他的眼睛漆黑有若深夜，不见方才的激情欲望，取代而起是一股疑惑。

    「怎麽啦？」她不甚了了。

    「这真的是妳喜欢的音乐？」

    「嗯。」她轻声应是，望着他的眼，觉得那黝黑的瞳孔会像黑洞一样将她的灵魂吸入，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妳这张ＣＤ哪里来的？」他的语气变得好怪。

    食指缠绕着长发发尾，韩毓芬深思着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这件事她时常思索，但她真的忘了这张ＣＤ是怎麽来的，大概是两年前，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抽屉里多了这张ＣＤ，一听了就很喜欢。

    「妳真的不知道？」他的口气十分焦急。

    「为什麽你一直追问我这个问题？」这张ＣＤ不是外面贩售的专辑，光碟上标示着DEMO(示范)的字样，所以韩毓芬查不到这ＣＤ的来源，霍正杰一直追问，难道他认得这个曲子？「你知道这是谁演奏吗？」

    「是我！」他专注地看着她。

    「大骗子！」她这麽回他。

    他脸色忽然一豫，冷地让她有点吓到。韩毓芬不知他为何变成这样。她僵硬地坐在原处，扭绞着双手。「你生气啦？」

    霍正杰深吸一口气，良久才回答她。「没有。妳慢慢听吧，我想先离开。」他站起身往外走。

    虽然他否认生气，但冷漠的语气却令她不安。「等等。」

    他停了一下，才慢慢地回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着急地站起来，脚边却绊了一下，低头看见床底下有个皮箱，因为被她绊中了轮子所以踢了出来。「对不起。」她蹲下，想将它推回原处。

    「别动它，只要放在原处，妳别碰那。」他的口气十分急躁。

    韩毓芬瞪大眼看着他，她未曾见过他这样的反应。

    霍正杰叹了一口气，收起焦急，再度恢复成面无表情，动作像要再次离开。

    「再等一等。」他一动也不动，像尊美丽的雕像，但她知道自己若再未做任何表示的话，他会马上消失不见，她并不想这样。「请不要走。」他的眼珠动了一下，但只有一下，彷佛时间静止住了。她得打破僵局，又再说了一遍。「请不要走，我会害怕。」

    他动了，英俊的脸部线条软化，促狭回到他的眼里。她用央求的眼神望着他，他终於向她步来。她又垂下了脸，双手紧握到泛白。

    「妳害怕什麽？」霍正杰用食指关节勾起韩毓芬的下巴，直到他们视线交集。「害怕我？还是害怕我离开？」

    「你从来没有对我这样，所以我害怕。」她老实地说。

    「对妳怎麽样？」他歪着头问她。

    「不理我。」顿了一顿。「我好像害怕你不理我。」

    霍正杰轻笑出声。「我明白了。」

    来不及问他明白了什麽，他蹲在她的面前，牵起她的手，玩弄着她雪白修长的指头。

    她任由着他的举动，透着长长的睫毛看着他的脸，拚命想理解刚才发生的事。

    「在想什麽？」他终於抬起头看她。

    她舔舔唇问他：「在想你明白了什麽？」

    「明白了我对妳再好也没用，妳要我不理妳，妳才会在乎我。」

    他的笑多麽柔情，就跟以前一样，但韩毓芬知道他还有一面不为人知的部分，而他也不想告诉她。

    霍正杰说她在乎他？她突然胃抽搐。

    他们手指摩擦的时候，韩毓芬看着他的长指头，比她的高上一截，而且带着厚茧；她以前就有些纳闷，他这个留学外国的富家子，怎麽有双像做过苦力的手？但每每那层粗糙在她柔嫩细滑的皮肤上移动时，总是让她心头发麻而忘了询问。

    「你的手适合弹琴。」

    「嗯？」

    「你的手指头很长，很适合弹钢琴或者是演奏任何乐器。」

    「是吗？」他放开她的手，举着双掌仔细地观察起来。

    他的一举一动都牵扯她的情绪，她赶紧将双手按在胸前，希望这样能平复强烈的感受。

    霍正杰仍然看着自己的手。「我觉得我的手适合妳的胸形。」他再看向她。「妳要试试看吗？」

    韩毓芬一旋身，拾了一个枕头砸在他的脸上。「不要脸。」

    当枕头掉下地时，他仍旧是笑嘻嘻的。「现在应该不害怕了吧？」

    他是故意说那些话让她放松吧！

    她皱紧眉头，在心里想。

    不！她还是害怕。她害怕自己真的太过在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