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問的

    「微微，抱歉啊，同學們說要聚餐。」

    汪逸丞大概已經離開學校，周遭人聲喧鬧伴隨碗盤碰撞的雜亂。

    「妳要乖乖吃飯喔！我很快就回去！」

    「你好好玩，不用擔心我。」

    汪逸丞還想跟顧芷微黏乎幾句，身邊傳來同學起鬨的笑鬧，問他是不是在跟女朋友講電話。

    不想讓他們來煩顧芷微，汪逸丞匆匆掛了電話。

    顧芷微坐在床邊，看著已經包紮好的雙腿鬆口氣。

    可以再晚一點讓汪逸丞知道了。

    「微微，妳在房裡嗎？」汪之懸敲響門板。

    「我在。」

    「我可以進去嗎？」

    顧芷微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答應，沈默讓汪之懸馬上察覺異狀。

    「微微？」

    「我今天出門不小心摔倒，跌的有點醜??不想給你看到。」

    拖著右腳，顧芷微剛走到門邊，汪之懸馬上開了門，顧芷微右腳後退一步閃過門板，卻因為扭傷的腳踝痛得趔趄。

    「怎麼回事？」

    汪之懸扶住顧芷微的身體，馬上看見她腿上貼起來的傷口和青紫的瘀痕。

    長眉擰起，看著顧芷微垂下的眼簾，避開的眼神透露著隱瞞。

    「沒注意踩空樓梯而已，真丟臉。」顧芷微淺淺的笑。

    「扭傷了？」

    汪之懸乾脆直接把顧芷微抱起來，送回床邊坐下。

    他蹲在一旁，把顧芷微的腳踩在自己膝蓋上，查看腳踝有沒有腫脹。

    「本來想問妳要不要陪我出門吃晚餐。」

    小腿被汪之懸溫熱的手掌撫摸，傷口的刺痛好像但去不少。

    「我在家吃就好，你??」

    「嗯，我們叫外送吧。」

    汪之懸坐到顧芷微身邊，抬手攬著她的肩靠到自己懷裡，一手拿出手機瀏覽菜單。

    顧芷微歪過頭，抱住汪之懸的腰，把自己更加貼近汪之懸的身體。

    汪之懸低聲詢問她想吃的菜品，手掌輕撫顧芷微的頭髮。

    －

    餐後，看見汪之懸倒酒。

    顧芷微難得跟汪之懸討了一杯。

    「有煩惱？怎麼不乾脆說出來，我聽著。」

    汪之懸又拿出一個玻璃杯放入冰球，傾倒酒瓶的動作利索好看。

    「我在想逸丞可能會問哪些問題。」

    「怕他擔心妳，對我就沒關係嗎？」

    顧芷微居然像是有些驚訝地抬起眼。

    搖了搖杯子裡的澄黃色液體，唇角揚起弧度。

    「你不會問的。」

    他們都在點到為止，掂量彼此對自己的重要性。

    你不說的，我不會去追問。

    如果她願意說，我就聽著。

    汪之懸難得語塞，   問出口的問題，讓他少見的後悔。

    不只是他觀察著顧芷微，顧芷微也同樣敏感，察覺到他的游移。

    儘管發現顧芷微今天明顯是在逞強，掩飾著什麼，他還是選擇接受她給的答案，沒繼續深究。

    「我也被妳摸透了。」汪之懸莞爾。

    「因為我們在這個部分很像吧。」

    相像又完全不同於我的你，讓我沒有勇氣露出千瘡百孔的自己去靠近你。

    顧芷微拿起酒杯，汪之懸配合地傾斜杯身。

    清脆的鏘聲像是跳轉鍵，兩人略過了話題，說起其他無關緊要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