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传-珍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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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生来便承载了他全部的爱。” 远处涛声翩跹,玄夜用他那双血红色的眼睛注视着八岐大蛇,终于问出了他从小到大最渴求的问题: “父亲,爱一个人,到底是怎样的?” 他听过永生之海的传说,鲛龙女王要在生下公主后吃掉自己的丈夫,才能从繁育的虚弱中恢复强壮,继续用数十年如一日的威严统治族群。他也听过来自人类的故事,爱上僧侣的女子执念成魔,将那男子的灵魂封存于心脏,对他腐朽的头骨视若珍宝。还有月读口中悲剧的人鱼公主,连带着他一直心觉“并不和睦”的父母,都让这个走向成熟的少年感到彷徨。 “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八岐大蛇有些好笑,紧接着才真正发觉儿子的成长:“距离求偶期还要过一阵子,莫非你已经有心悦的人选了?” 海蛇的语气有积分揶揄,然而鲛蛇摇了摇头,认真道:“自小我便无法理解你与母亲这样迥异的个体,为什么会走到一起。舅舅和大姨都说是你逼迫了我母亲,母亲有了我,才能乖乖留在你身边做妻子。” 虽然早知天照和月读会向孩子灌输带有鲜明偏见的思想,但当这些话从小鲛蛇口中说出来时,八岐大蛇还是想要发笑。他忽然生出将儿子逗弄一番的心思,顺着玄夜的话头故意道:“是,我确实强迫了须佐之男,但他并不是因为你才愿意与我结合的。” ——是赌约,是责任,也是蛇神真挚求爱的本心,才让鲛人心甘情愿,留在他身旁。 “从求爱者的角度,我可以给你一些小小的建议。”他将那些纠葛多年的复杂乱绪淡然略过,对一颗年轻的心游刃有余道:“我爱你母亲,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个很好的人,值得我舍弃原则去爱他。” “他勇敢又坚韧,为了族群的安危能够心甘情愿燃尽自己,就连我这样十恶不赦的罪人也会心生怜悯。”八岐大蛇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后人循循善诱:“你从小到大吃掉的鱼和虾不会自动钻进嘴里,是他每次围猎冲在最前头,才不会让你饿肚子,因为你是他视若珍宝的孩子。” “即便你的父亲是我,即便我曾经伤害过他。” 望着小鲛蛇似懂非懂的眼神,八岐大蛇顿时又觉得好笑,心下暗暗感慨自己终究没能熬过岁月,竟也变得这样多愁善感,也不知玄夜这个傻小子能不能听懂自己的话。但当他和须佐之男找到玄夜、将这个强抢民“女”的逆子从受害者身上扒下来时,看见那张和须佐之男有着九分相近的面孔,他才反应过来——这个傻孩子确确实实把他的话都听了进去,甚至就像等比例复刻他与须佐之男一般,给自己找了个不啻须佐之男的求偶对象。 5 在看见对方的第一眼,玄夜遵循自身的求偶本能,将对他释放善意的素戋拖进了海里。 仿佛是命运的指引,素戋误打误撞闯进了海妖的地盘,正巧碰到了在那里休息的玄夜。兴许是被父母保护得太好,鲛蛇成年后的第一场独立狩猎并不理想,在被不知道第几只螃蟹夹了耳朵后才勉强填饱肚子。他不像八岐大蛇那样善用绞死猎物,又没有须佐之男势不可当的速度;被好几条鱼尾扇了脸后,他才微微读懂了八岐大蛇那句“鱼和虾不会自动钻进嘴里”,却也只能因为疲惫躲在海滩的礁石下,细细复盘刚刚打猎时的可取与不足。 素戋出现得突然又理所当然,就像为玄夜量身打造的“配偶”,长着和须佐之男相似的面庞和金色秀发,桶里拎着满满的海货,看起来足够让饥饿的鲛蛇饱餐一顿。这立刻让玄夜回想起八岐大蛇的“择偶观”——像他母亲一样善于打猎的美丽生物,有着一双笔直而修长的腿,瞧起来矫健有力,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健康又亲和的气息。 陆风吹来一些带着暗暗幽香的气息,面前人类金色的发丝在阳光下眩目美好,某种奇异的火苗在海妖刚成年不久的身体里悄悄燃烧。玄夜感到自己的精神逐渐紧绷起来,刻在骨子里的、另类的狩猎本能猝然觉醒,催化他迅速成为了一个过分优秀的猎手。 没有理睬素戋的友好问候,他静静蛰伏在原地,面上不动声色,心脏却在对方一步步靠近时愈发震如擂鼓。他默默计算着金发人类与自己之间的距离,眼看着素戋毫无防备地闯入他的控制范围,随后—— “哗啦!” 巨大的浪花翻腾着炸开,白色泡沫浓密而汹涌,淹没了刚刚坠入其中的海妖与人类。不顾怀中猎物的挣扎,肌体逐渐升温的鲛蛇自觉——他要找到一处合适又隐蔽的地方来享用这顿美餐,就像他从天照与月读口中听说八岐大蛇如何掠夺了须佐之男。这个人类有着与他母亲不分伯仲的外貌和捕猎能力,父辈的经验犹言在耳,年轻的鲛蛇坚信此刻正是他来体会所谓“情爱”的最好时机。 冰冷的海水猝不及防灌进口鼻,海妖在水中高速穿梭着,几番将素戋呛得喘不上气。他已经无暇懊悔自己的鲁莽,满脑子自己接下来可能会经历的事情——他可能会被淹死后沉尸海底,可能被活着开膛破肚,眼睁睁看着内脏被吃光、自己是如何死掉,然而这些并没有发生。不知过了多久,冰冷的触感从嘴上传来,当第一口新鲜空气从唇畔渡入喉管时,劫后余生的喜悦与迷茫惊慌挤满了大脑的两个半球;睁开双眼,入目便是鲛蛇清冷俊俏的面容,以及对方手中正挂在指尖的细小项链。 项链的光泽分外熟悉,素戋定睛一看,那竟是本该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是曾经为他提供了庇护所的人赠予他的礼物。这样意义重大的东西自然不能落入他人手中,况且对方还是个初次见面的海妖,他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勇气,挣扎着起身想去抢夺,却被反应迅速的鲛蛇抬手闪避扑了个空,反倒将上半身落进了对方冷湿的怀抱。 “还给我!”素戋焦急地叫喊,伸长了手臂去够那垂在尖利指甲间的细链,向来灵敏的身手却在海妖的蛮力下无计可施。他被压在不知方位的漆黑礁石上,四周尽是一望无际的茫茫大海,已经不见了沙滩与村落的踪影。此时他才终于开始感到害怕,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绝境,面对一个危险系数未知的异族生物,如果鲛蛇要对自己做什么,除却奇迹出现,否则只会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时,一切都为时已晚。 6 “说吧,你是怎么把人家折腾成那样的?” 当八岐大蛇和须佐之男赶到案发现场时,饶是求偶经验“丰富”的八岐大蛇也有些目瞪口呆,须佐之男一时间不知是该去安抚在石蛋中漂流的受害者家属,还是该协助八岐大蛇将闯祸的玄夜和那个可怜的孩子分开。感性让他用神力暂时隔绝了荒的视线,理性驱使他飞快地游了过去,一记雷电将牢牢抱着伴侣的儿子劈得四肢麻痹;最终,玄夜以一种不甘的疲软姿态,被强行从温柔乡中拽了出来。 八岐大蛇用尾巴把儿子缠得死紧,唯恐这闷声干大事的祖宗再添风波,同时默默避开了投向礁石方向的视线,示意让须佐之男去查看那名人类的状况。鲛人会意上前,入目便是人类那遍布着青紫与咬痕的身体。他的衣服被撕扯得七零八落,小腹莫名鼓胀,难堪大敞的股间尽是掺着殷红血丝的白色浊液,干涸的精斑分布在肌肤细嫩的腿根,俨然已经被欺负得彻彻底底。 须佐之男感到脸颊发烫,方才他还向八岐大蛇炫耀自己的成功教育,现实却猝不及防给了他一巴掌。他不敢看受害者的脸,用最为轻柔的动作阖上了人类的双腿,随后调整姿势,轻轻将已经昏迷的人类从礁石上抱下来;可这一幕不知哪里刺激到了鲛蛇,以致他第一次向自己的父母发出了饱含敌意的攻击。他的利爪差点抓破正束缚着自己的蛇身,八岐大蛇被这逆子惊得一时松懈,竟给玄夜逮住机会窜出去扑回那人类身上;等到他反应过来再冲上前将儿子制服,昏迷过去的受害者又被鲛蛇折腾得醒了过来,在须佐之男怀中睁开了眼睛。 看着那张脸,八岐大蛇眉间涌起一股莫名难言的神色,脑海里又浮现起了那场自己与鲛蛇有关“爱”的探讨。他万万没想到玄夜居然找了个少年模样的“须佐之男”作为交配对象,同时由于部分性教育的缺失,那名人类已经在高强度的性交下奄奄一息,全凭须佐之男神力的救治和修复才不至于再度陷入晕厥。 为表歉意,须佐之男用神力抹去了发生在素戋身上的一切,包括素戋rou体受到的伤害,以及他和荒有关这件事的全部记忆。和八岐大蛇将他们送回人类居所后,他又拜托月读用不菲的价格收购了二人采捞的海货,直到目送着他们坐上进城的马车,这才终于放下心,转头回到海底行宫料理他们养大的“罪魁祸首”。 面对八岐大蛇毫不客气的盘问,玄夜俨然化作一尊雕像,用沉默作为对抗武器,甚至干脆将自己关在贝床里逃避回答。看着将自己封闭起来的玄夜,八岐大蛇制止了正叩击蚌壳的须佐之男,将迷惘又难过的鲛人拥进怀中,眼神示意他先回到他们共眠的蚌壳中去。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贝床上,神将脸上出现了茫然的神情,似是对玄夜的性情大变感到无措:“他从小到大明明很乖的,怎么会……” 八岐大蛇仰躺望天,静静地聆听着对方有些挫败的自言自语,幽紫色的蛇瞳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情绪。但须佐之男很快便打断了他的“冥想”,神将不轻不重地掐了他一把,像是对八岐大蛇的态度感到不满:“我们的儿子惹了祸,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察觉到伴侣的不满,蛇神坐起身,被掐红的地方还残留着一些金色的细小金光,痒而不痛,像是雷电俏皮的吻痕。瞧着那块小小的印记,八岐大蛇顿时哑然失笑:“我们不是已经把事情解决了么?你一夜未眠,先好好休息吧,闭上眼睛睡一觉。” 像是被提醒了一般,久违的疲倦涌上身体,须佐之男感到眼皮发沉,在蛇神极富技巧的轻抚中闭上了双目。一缕缕金色长发缠绕在他指尖,他低头望着神将因情绪波动而时有颤抖的眼睑,轻松宽慰道:“你放心好了,我会把他教训一顿的。” “唔……你最好履行承诺。”须佐之男的嗓音有些黏着,因困顿而时轻时重:“就算你不管……我也会把他……揍一顿……” “单纯的暴力解决不了问题,就算我们现在能管得住他,但我敢肯定,他日后一定会再找到那个人类。”蛇神的语气十分笃定,声线逐渐染上些眷恋的色彩:“就像我当年降临人世,除却泯然万物,第一眼便看见了绚烂的樱花。那样纯粹的雏鸟情节,无法被轻易割离。” 须佐之男在他娓娓动听的语调中逐渐沉睡,呼吸均匀而平和,神情自然安宁,就好像身侧这条用鳞片包裹的尾巴是温暖的巢xue。蛇神对神将的日益依赖感到十分受用,他将长发别至耳后,在鲛人熟睡的侧脸上留下一个轻如片羽的吻,留恋之余也不忘抽身到蚌壳外,履行他教育子嗣的义务去了。 玄夜蜷缩在蚌壳里,下巴枕在胳膊上,一道不深不浅的抓痕横亘在白皙小臂上,偶有生长迹象便被他硬生生舔开,任凭创口浸泡在海水中无法愈合。他在从这条抓伤上汲取那个人类所剩无几的气味、温度和印象,毕竟他神通广大的父母已经消弭了自己留给人类的印记,记得刚刚那段rou体交缠的只有他自己。 人类的躯体比海族更加柔软易碎,只是微微用力,鲛蛇尖利的指甲便能刮破素戋脚踝处的皮肤。两条用于行走的下肢,这是海妖与人类之间最为显著的差别,就像搏击浪花的鱼尾,人类也用自己的双足走遍了不小的版图。素戋挣扎得十分用力,小腿的肌rou线条一次次绷紧后奋力蹬出,玄夜条件反射地格挡,被人类钻了空子踹在左边肩头,身子仄歪着差点跌到礁石下去。短暂获得了自由的人类十分慌张,他手脚并用着爬到礁石边缘,可四下皆是一望无际的大海,除却这块海中高地便也只有头顶的天空能让他逃离。 就在这一呼一吸间,刚刚被他踹下去的鲛蛇找了回来,可怜的人类被再次捉住脚踝拖到礁石中央。吸取了教训的玄夜选择先将躯干嵌进对方两腿之间,这样能令素戋失去一定的攻击能力,也更方便他接下来的进一步举动。在素戋混杂着无用威吓的叫喊中,他将身侧两条长腿盘在腰上,随后学着父母交配的动作将下半身贴了过去。 “……” 鲛蛇的鳞片粒粒分明,即便隔着布料,人类也能清晰感到正摩擦在股间的细小轮廓。素戋脑子里有一瞬间炸裂的荒谬感,他抬头看着鲛蛇,那张脸漂亮而稚气未脱。再结合上对方近乎“模仿”而非“实践”的种种举动,他猜测海妖或许还并不懂得交配的种种细节,如果将这家伙打晕,自己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思及此,被顶撞下体的人类再度开始了他的反抗。他缩回自己伸出去的腿,一脚狠狠踢上了玄夜的侧腰;玄夜闪身躲避,又不愿放开手中正把弄的温暖躯体,情急之下竟抓住了素戋胯部被水浸湿的衣料,随着躲闪的动作“嘶啦”扯下来一大截。素戋又一次短暂地获得了自由,他顾不得衣装已经无法蔽体,情急之下就想跳进大海远离海妖,可身后被他激怒的鲛蛇不顾疼痛紧紧跟了过来,在素戋刚向大海探出半边身子时扑上去,强硬又粗暴地扣住人类的后脑,泄愤一般咬上了素戋裸露在外的肩颈。突如其来的痛觉令素戋失去了继续攀爬的能力,他垂下脑袋低声呜咽,支撑身躯的双臂因咬伤以及背部来自鲛蛇的覆压而发抖,直到酸楚的热液模糊了视线,素戋才露出了作为“弱rou”的无助。 在人类村落中生活时,好人很多,却也不乏心存不轨的坏种;他带着弟弟相依为命,也曾在屋子里烧水洗澡时瞟见窗缝中正聚精会神的眼睛。荒小时候营养不良,偶尔天气不好了还会生病,在那些难捱的夜晚,他不止一次冒着风雨、背着发了高烧的弟弟穿梭于渔村和内城……在并不那么太平的世道,只有努力强身健体,年长的他才有机会成为飘摇小家的庇护者。十五岁那年,素戋以一己之力捕杀了一头愤怒的公牛,这才获得了内城贵族们的青睐,也得到了搬迁进入内城居住的许可证。自此,他们终于不必再担心外界的窥伺和恶意,终于能够像普通渔民那般——只是出海,便能平安顺遂地生活下去。 然而这里是大海,海妖在此处占据了得天独厚的优势,优秀的陆地格斗者难以招架来自海洋的敌人。在一番互有胜负的搏斗后,素戋肩颈伤口的毒素开始发作,他被玄夜的尾巴捆住了双脚,只能在鲛蛇的胳膊留下一道渗血的抓痕,最终喘着粗气瘫倒在礁石上,绝望地等待鲛蛇的进一步举动。 天空很蓝,阳光照耀依旧,却难以驱散萦绕在素戋心头的阴翳。他感到自己的两腿被折起,就着脚踝受缚的姿势圈出个空隙,一具冰冷湿滑的rou身随即钻了进来,结结实实地占据了他双腿构成的狭小空间。鲛蛇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嘴里吐露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语——他将这理解为海族居民的语言,而后便见对方将目光投射在自己已经没有遮蔽的下体。 经过刚刚那番激烈的打斗,他的衣裤早就被撕烂,遮遮掩掩了十几年的秘密也随之袒露在天地之间。怪异的身体构成令他并不似寻常角斗士那般健壮,他上半身分明是个长着喉结、声带低沉的男性,下半身的畸形却模糊了少年的性别。那是件杂糅了两性特征的器官,上方的yinjing可以用“秀气”来形容,下面却生着一条缝隙,将原本应该由睾丸填充的地方切割成两瓣饱满的rou唇,因久不见光而粉嫩干净。 盯着这处秘地,鲛蛇面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隐匿在鳞片下的性器受到感召般探出了头。这两根东西完全不像它的主人那样俊秀,浅粉色的rou棍上生着细小倒刺,根部鳞片连缀其上,瞧着就是对华丽的刑具,顿时把素戋吓得白了脸色。 人类不忍猜测接下来自己将会遭受怎样的命运,意图抬起胳膊推开鲛蛇,却也因为中毒而无力地瘫软下去。另一边的玄夜却停下动作,眉宇间逐渐弥漫上一股疑惑——被交配、繁衍本能支配的生物,面对呈现在他面前的两只洞口,竟不知道该用哪个地方才能够让这个人类受孕成功。可再看见从自己体内伸出来的、两根昂扬的东西,玄夜脑子里便涌起一阵恍然大悟:两个洞,配他的两根yinjing,不正完美契合吗? 想到这里,年轻气盛的海妖不再犹疑,他努力回想了一番八岐大蛇亲吻须佐之男的动作,随即偏着头啃上了素戋的唇瓣。素戋多余的叫喊被堵在喉咙里,唇舌被反复碾蹭甚至窒息,就连下方被挺进的疼痛也被延缓许久,才狠狠击中神经末梢—— “呜呜呜唔!”漆黑的礁石上,那具被束缚的身体痛苦地挣动,因着脚踝被缠紧的惨状,更让素戋看起来像条濒死的鱼。大颗泪水从眼角滑落,口中呜咽在唇舌交缠中止后放大成哭泣,海妖繁衍的进程势不可当,在素戋越发恐惧的哀呼中逐渐加大了动作幅度。比起人类所感知的刀劈似的疼痛,鲛蛇则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欢愉:rou身得到满足,精神也被那种飘飘欲仙的舒爽填满,这个人类本该就与他连接在一处,就像现在这样,yinjing一遍遍深埋仿佛利刃归鞘。 大海用她腥咸阴冷的海水拥抱了所有海妖,独属于人类的温暖皮肤却让海的孩子流连忘返,仿佛童年甜梦中也有过这样舒适的怀抱——就像他母亲的臂弯,这是他要与之组建家庭的命定之人。是啊,从玄夜看见素戋的第一眼,一切就都要按照这样的剧本走下去。这个人类有着和他母亲一样光辉灿烂的头发与眼睛,有着和他母亲一样优异的“捕猎”能力,甚至还善良又天真地朝正饿肚子的鲛蛇施以援手,就连他们正紧紧嵌合的地方都适配无比。素戋合该是他以后的妻子,他会像他父亲所说的那样,爱一个值得爱的对象,然后像他那对如胶似漆的父母一样成立一个小家,再拥有融合他们双方血脉的孩子…… 玄夜忽然明白了八岐大蛇的言语真意,甚至也如同他曾不理解的那般,开始翘首期盼着属于他和素戋的孩子的到来。然而素戋的情况却并不乐观,与年轻海妖的初次交欢让他吃了不少苦头,两个容纳了巨物的洞口被插弄得红肿,xue道为了自保分泌的滑液少得可怜,根本无法承受鲛蛇凶而持久的索取。他的金发已经被汗水和眼泪打湿,一部分平铺在礁石上被阳光晒干,另一部分则一直笼罩在海妖的身影下,一次次被素戋和玄夜额上滑落的汗水浸湿。 细嫩xuerou时被倒刺剐蹭,玄夜对它们的控制还不算熟练,偶尔会将素戋牵拉得喊疼;年轻的鲛蛇不知该如何缓解伴侣的痛苦,一边笨拙地俯身亲吻,一边又往更深处毫无章法地乱捣,直到素戋的痛呼被沙哑叫声所覆盖。在往复不知多少次的撞击后,一股热火直直冲上鲛蛇脑门,他的手紧紧扣上人类腰间,就着臀rou紧紧贴胯的姿势密密实实顶了数十下,这才呼出一口气,在身体松弛的过程中将初精完完本本交代进素戋体内。 妖怪终究保留了野性,即便交配者才刚成熟,射出去的分量也不算少,足够将人类并不匹配的腹腔灌得胀痛。素戋闻到自己身上传来jingye的腥膻气味,明白过来自己被彻彻底底占有的境遇,巨大的耻辱感顿时席卷心头。初次射精的鲛蛇还沉浸在莫大的满足感中,双目紧盯在素戋容纳了自己两根巨物的xue口,全然没注意到自己放松警惕的尾巴。在他因灭顶快感失神之际,双腿重获自由的素戋已经绷紧了大腿肌rou,又奋力朝海妖的肩膀踢了过去。 耳边传来呼呼风声,玄夜觉察到危险,这才如梦初醒般找回了理智,为了躲开人类的招式只能放下钳制的举动。然而他并没料到这是个假动作,只见素戋两条腿灵活地攀绞在他双肩,同时腰部发力挺身坐起,直直将鲛蛇扑倒在地,只差合拢夹进便能将他绞杀于此。 眼看自己即将获得胜利,素戋更是赌上了全部的力气和注意;可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原本被他锁住的玄夜竟摇身变成一条白色巨蟒,迅速从他腿间钻了出去。扑了个空后的素戋才恼然想起对方的海妖身份,但他失去了垂死挣扎的资格,那头生着鱼鳍的蟒蛇已经又从他身后缠了上来。 鲛蛇的真身庞大而圣洁,莹白色的鳞片折射出柔和美丽的光,好似天上坠入凡间的神兽。但这条巨蛇却在天底下做着无比下流的举动,它将自己一心得到的交配对象牢牢束缚起来,细长蛇信气息森然,威慑又色情地舔舐在人类的头颅与肩膀上,似是铁了心要将人类禁锢在自己身边。 呆呆望着面前硕大的蛇类头颅,素戋的精神彻底被击垮,四肢也因过度恐惧与窒息而停止了挣动。恍惚中素戋以为自己会被吞噬,汹涌泪水流出眼眶,可除了哭泣,他已无计可施。他绝望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化出人类模样的鲛蛇将yinjing重新挤进身体时也只是麻木地望着天空——那里没有自由飞过的海鸟,耳边除了海水涌动便也只有从身下连接处传来的水声,以及玄夜愉悦又隐忍的喘息。 经过上一轮jingye的浸润,第二次交媾对双方来说显得更加方便容易,两根阳具如鱼得水般在柔软内里驰骋,时而带出些被搅拌成白沫的水液,时而将素戋顶弄出生理性的呻吟。偶尔,素戋能看见自己下半身的情状,海妖狰狞的性器在他小腹上顶起两个清晰轮廓,肚皮随着进进出出而起起伏伏,就像那之中正蠕动着两条饥渴长蛇,在他体内汲取甘美汁液。 粗糙舌苔在鼻尖反复舔弄,鲛蛇的呼吸带上些黏着意味,面颊也因即将缴械而染上兴奋的绯红。在几下重重的冲撞后,第二次播种如期而至,素戋皱眉感受着肚腹被液体灌注的过程,颤抖着抚上小腹的动作可怜至极,却也换不来鲛蛇的半点怜惜。 鲛蛇不知道怎样才算交配成功,与人类的繁育并不像海族那样会显露出一定特征,素戋身上没有鳞片,他无法通过染上配偶颜色的方式来确保对方是否受孕成功。于是他做了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甚至第六次,人类柔韧的肚皮被他的jingye撑到鼓胀,就连鲛蛇自己都开始因为过度纵欲而疲倦,也依旧不肯放开钳制在素戋腰杆上的手,仍然机械地重复着抽插的动作。直到月明星稀,他和已经晕厥过去的素戋被找上门来的父母发现,被迫与伴侣分离的愤怒让孩子对父母也发起了攻击。当他看见素戋被须佐之男抱在怀中、听见八岐大蛇要将人类抹去记忆送回海岸后,他将海蛇与鲛人也视作了敌人,只差一点,就能把素戋从母亲手里抢回来。 手臂上传来阵阵瘙痒,伤口正慢慢愈合,但玄夜赌气似的又将它舔开,眸中的难过似乎快要溢出眼眶。当八岐大蛇用神力强行冲破蚌壳后,见到玄夜这副害了相思病似的模样,生为蛇神的高傲令他顿时有些不满——失魂落魄并不是“邪神”该有的作风。 “年纪不大,本事不小。”蚌壳里响起海蛇幽幽的声音,虽然一如既往平静无波,在玄夜听来却有些刺耳:“没发现那个人类快被你弄死了吗?” 鲛蛇回头看了父亲一眼,眼眶发红,身周散落着一些圆滚滚、亮闪闪的细小晶体。比起这永恒一般绵长的世界,十六岁显得太过年幼,少年海妖不知该如何掩饰和收敛情绪,只能将这些痕迹都袒露在脸上。 “可是他没拒绝。”半晌,玄夜闷声道:“我问过他了。” “人类听不懂海妖的母语,他能拒绝你就有鬼了。”八岐大蛇冷笑一声,“我和须佐之男对你的教养算是白白浪费,他可能舍不得施以惩戒,但我不会心软。” 时隔多年,蛇神再度施展了不洁之力,作用对象却并不是曾经的高天原神众,而是他犯下了错误的孩子。整个过程并不好受,玄夜自小没受过什么伤,当那股疼痛蔓延至蛇尾七寸时,简直要将他疼得昏过去。骨头仿佛被一寸寸扭断重塑,鳞片与血rou也遭到了利刃凌迟,他蜷起身子试图逃避痛觉,身周海水在海妖的煎熬中也微微震荡,像是受伤的幼崽向母体发出求救般的哀呼。 八岐大蛇当然不会让他吵醒须佐之男,他用神力隔绝了这些波动,手下的动作毫不留情。犯下过错的人可以继续追逐所爱,但罪人应该先赎清罪过,至少八岐大蛇是这样认为的。眼下玄夜看似受苦,可自己却帮了年轻海妖一个大忙。 他甚至敢笃定,不论如何,未来的鲛蛇一定会感谢现在赋予自己痛苦的父亲。 待那虫蚁啃啮、万箭穿心般的痛感终于退却,神情有些萎靡的鲛蛇睁开眼,赤色虹膜上的尖细瞳孔在触及自己的身体时微微一凛。八岐大蛇依旧保持着气定神闲的模样,多余的神力化作蛇魔游走消失,面对玄夜望向自己的震惊目光,他没有过多解释,而是宣判一般朗声道:“我会将你流放至人类陆地,什么时候得到了那个人类的原谅,什么时候再回来。” 水光映出一对属于人类躯体的下肢,此刻已经取代了玄夜的蛇尾,成色和他上半身的肌肤一样白皙,形状修长匀称,让他想起与海底巫师做了交易后获得双腿的人鱼公主。 按照海族的规矩,每一位海妖成年后,都会获得父亲赠予的成年礼。须佐之男好奇过八岐大蛇会给孩子准备什么样的礼物,但八岐大蛇只是笑笑,坚持要待到玄夜完全成年后再进行赠礼仪式。 而今,这双属于人类的腿,便是他送给儿子的成年礼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