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夫妻行房2
第七回 夫妻行房2
記憶像夢境一樣悄悄地來到朱雪伶的腦中~~ 「那孩子真可憐,從小媽媽就過世了,爸爸又離家出走,像個皮球被人踢來踢去。」 「聽說收養的人家就換過五戶。」 「看來是個掃把星!」 「別說了,她往這邊來了。」 朱雪伶的眼神輕輕掃過那些正在蜚短流長人們的臉上,保持著一貫事不干己的冷漠。從小到大,她已經習慣了,那些人重複地說,她甚至可以將這些傳言編輯成冊。 當她走過他們身邊不久,又可以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他們又討論起來。 朱雪伶不太在意傳聞,因為那些大部分都是事實--她是個沒人要的孩子、會招來厄運的人!不過從今天起,不會再有人管她了。 雖然朱雪伶以為她可以擺脫從前,但為何感到腳步愈來愈沉重?是因為她即將踏上這間睽違十五年的房子,她的家! 「家」這個字怎麼聽來如此陌生?是的,是她過了太久沒有家的生活,六歲開始就不停地更換落腳的地方,承受著大家歧視或同情的眼光;「家」根本沒什麼了不起,她自己一個人也可以過的下去。原來她只是將感情沉封起來,假裝童年不會影響她什麼,但隨著愈接近這間房子,痛就如潮水一樣湧進她的腦海。 朱雪伶打算賣了這個間屋子,到外國重新開始新生活,在那之前,她忍不住回來這裡走走看看。 不知為什麼,她就直接走到父親的書房,心中漾著奇怪的感覺,隱隱約約到風聲和流水聲,朱雪伶看看窗戶關得緊緊,而附近也沒有小溪河流,到底是打哪來的水流聲。她仔細聆聽尋找來源,竟然是在厚實書櫃的後方傳來,真是不可思議,她第一時時間的想法,後頭會不會藏有什麼密道。 雖然意識到自己絕無可能推得動這個櫃子,卻無法停止伸手去推它,但她根本還沒碰到櫃子,它卻隨著她的動作滑動到一旁,而且安靜地未發出絲毫聲音。 高科技機關!朱雪伶更加肯定後面是個地道,但其後的景像可跟高科技扯不上關係,而是一幅古畫。朱雪伶有些不明,還仔細地檢查後面的牆壁確定真的沒有二樣。 將視線轉回古畫,看來比書櫃更久遠的歷史。這是一張山水畫,栩栩如生,色彩卻不像畫紙一樣古老,反而呈現出新上色的潤澤,山和山之間流著一條溪流,右上方還題著似畫似字的草書,她不以為自己會看得懂,但口中不禁唸出:「熒惑守心。」恍惚之間又再次聽見水聲潺潺,吸引她伸手去觸摸它的真實。 眼前一黑,喉嚨嗆了好幾口水,身體一股刺寒,朱雪伶還不了解發生什麼事,可是可以確定的是,她身在寒冷的水中,冷到無法思考,唯一可以想到的就是離開這裡。 朱雪伶分不清方向,她不會游泳,好在離岸邊不遠,並奮力地往上爬,其間腳踝一痛,差點害她鬆了手,最後一股作氣撐到地面上。 雖然離了冰冷的溪水,但四周依舊寒氣刺骨,朱雪伶探向右腳踝,發現那汩汩冒著血,像是被什麼東西咬傷。 她踉蹌地走到最近一棵樹下,開始分析這奇怪的遭遇。明明數分鐘前,她還在老家的書房,怎麼會莫名來到野外,彷彿是瞬間移動,若要合理解釋,其一必然是夢,但此時此刻濕寒加交和腳傷作痛是如此真實,回老家一事只是作夢吧?可話說回來,那她又為何會在此處? 耳邊一聲野獸嘶吼聲打斷了朱雪伶的思緒,立刻往聲源看去,黑暗中看到不遠處有兩道幽綠的光點,伴隨著像犬悶哼。她吞嚥一口,八成她變作某種野獸的獵物了。 朱雪伶想逃,才發現渾身使不上力,只能眼看著那黝黑的龐然大物無聲地愈靠愈近。等到她視線適應了黑暗,看清那怪物,它竟不是狼也不是豹,一對長及脖子的獠牙,倒像史前巨虎。 她直直盯著牠,但牠卻像看著朱雪伶的上方,她不禁懷疑那巨虎的視力不太好,直到上方躍下一個人影,才明白巨虎剛剛在看的其實是「他」。 有種鬆口氣的感覺。原來這裡還有人在啊!看他壯碩的身形,寬闊的肩跟結實的臂膀,擺出一副要與猛獸決戰的姿態。 一開始朱雪伶不明白那人怎麼可能從高不見影的樹上跳下來,不過他的一身古裝,提醒了朱雪伶這一切不過是場夢。 這個古代男子與巨虎對恃的同時,抽空回頭看了朱雪伶一眼,像在確認她是否平安。朱雪伶來不及為他的舉動感動,便為他剛毅英俊的樣貌不禁深吸一口氣。 說時遲那時快,他濃眉一皺,巨虎即躍起朝他攻擊,他沒有遲疑半秒,同時撲向牠。正如朱雪伶的直覺,他果然武藝高超,但她仍舊為徒手跟有隻利齒的猛獸對決的男子,捏了把冷汗,幸好她的擔心是多餘的,沒多久猛獸自覺佔了下風,逃脫後遁入從林。 那個英俊的古裝男子警戒著牠會再次攻擊,自他急促起伏的胸膛以及好幾處破損的衣物看來,他勝得也不輕鬆。 朱雪伶忍不住以熱烈的掌聲作為賀彩,他猛然回身狀似準備攻擊,看到是她才又卸下防備,他的表情猜得出是覺得她相當荒唐,她不好意思地開了口。「我知道這是夢,但實在是太精彩了,所以忍不住鼓掌。」 「我聽不懂妳在說什麼。」 對方回應了她,聲音比朱雪伶想像中的低沉,但奇怪的是那音調,聽來像種方言。 「沒關係,我也希望我快點醒過來,我現在又冷腳又痛。」而且還有點暈,朱雪伶以為這是她快醒了的徵兆。「我可以問你的名字嗎?我希望醒來後還能記得你的名字。」 男子皺皺眉。「仁。」 「什麼人?」她挑挑眉。 他拾起一根長樹枝在地上畫了幾筆,在皎潔的月光下,她看見他的名字。只有一個字,雖然有點怪,但夢境本就沒有什麼邏輯性可言。 「就一個夢而言,這個傷口真的痛得離譜。」朱雪伶握著腳踝,看著兩口子血痕已有些發黑。 仁一個箭步衝到她的身邊,速度快地類似她看過的某部吸血鬼電影。情節又跳回熟悉的中國古裝劇,他伏在她的腳邊,吮起傷口,然後再起身吐掉一口血水。 朱雪伶想自己有百分之八十就在那時開始迷戀起他。 真希望有一天他能吻她的唇…… ~~ 溫熱的氣息覆上她的唇,柔軟的舌纏繞著她的。朱雪伶知道那是仁,因為她已經把他的味道深記在腦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