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想入非非3
第十八回 想入非非3
也許是綻看在朱雪伶那樣殷殷懇求的份上,所以應允找來她要用的物品。 中間,仁派來的大夫駕到。這男子就非常有電視劇裡大夫的樣子,斑斑白髮,一大把鬍子,看來很多歲數。 朱雪伶把手邊工作先停下來,猜想他應該會幫她把把脈什麼的,結果他看見她主動伸出去的手,有些納悶。「我說夫人,妳這是要幹嘛?」那年老氣衰的聲音緩緩問著。 「不是要把脈?」雖然知道這裡並非是中國古代,但因為絕大多數與古時類似的型態,所以朱雪伶才有這樣的錯覺。 「夫人說的是很久前守衛者的醫術,我們熒族人並沒有採用這種落後的方式。」 一個驚詫--不然他們倒有多先進的醫學? 大夫把他那個褪色斑駁的醫箱提上桌,她心理其實並沒有什麼期待,直到他打開後拿出一片黑鴉鴉的「石頭」。這便是熒族的高科技?朱雪伶不自覺輕視地笑了一下。 誰知道他拿著這塊石頭,樣子像拿著「照相機」似地朝著她對焦,過了會道:「夫人尚未有孕,腹腔內有大片瘀血。」 這一刻朱雪伶十足被嚇到。這玩意不是普通的石頭,聽起來倒像是「超音波和X光機的結合體」。 沒想到這破啥子地方竟有不少寶貝,有可以讓室內光亮如白畫的「母石」、冷水瞬間變熱水的「白鐵怪玩意」,和這個神奇的「超音波X光儀器」。朱雪伶還挺想開口叫老先生把這東西借她研究一下。 「大夫,仁問夫人的病情該怎麼醫治?」潛突然開口。 原來仁都聽見大夫說的話啦,不曉得他聽見她還沒懷孕,會不會失望呢?無暇多想,接著聽見的話嚇得她魂快飛了。 「待我用針將瘀血放出。」 老先生從兜裡取出一根又細又長的銀針,在眾人面前閃閃發亮的,更是快把朱雪伶給閃瞎了。「是要拿這針捅我嗎?」 大家全是盯著她--不捅妳還能捅誰? 「不可以,我最怕針炙了,我從小到大生病也從不打針。」朱雪伶也不管他們聽得懂嗎,直搬出她的一套說法。 潛好好勸她。「仁要夫人乖乖地接受治療。」 和他們解釋她的身體會自動排出這「瘀血」,諒他們也不會相信,眼看老先生的針就對準朱雪伶而來,不得已她又得扯出一堆「鬼話連篇」。「我的體質不能扎針,一扎針就會七孔流血而死--」要說就得說的最嚴重,以免謊話馬上被揭穿。 「大夫且慢,仁問問可有其他治療方式?」潛趕忙阻止。 老先生放下針。「那只能等瘀血自行慢慢消散。」 「好的,仁說就這麼辦了。」 好險,仁信了她的鬼話!朱雪伶鬆了一口氣。 潛送走大夫後折回來對她道:「仁讓妳趕緊回房休息。」 朱雪伶點頭,讓綻跟著她一塊回房。等到綻忙完離開後,她正好瞧見外頭天色已黑,而她也開始覺得腹部微微絞痛起來。幸好一下午已經完成了這些「生活必需品」的製作。本來以她自己的手縫技術而言,不可能那麼快完成,是綻看不下去她粗糙的手藝,幫忙了絕大部份。 大概是綻在房內的關係,沒人提起「洗澡」的事,或許讓仁失望了,本答應讓仁替她揉揉胸口的,不過現在她也沒有那個心情。隔空對仁要了一盆熱水擦澡,潛幾乎是即刻送來。 很快的清理自己,她把做好的衛生巾包著二塊白布,中間夾上幾張白紙,比較不怕滲漏出來。穿上褻褲綁好衛生巾,朱雪伶對這時代的不便利性開始深痛惡絕,她想念衛生棉、她想回到原來的世界。 潛沒多久又送來晚飯。 「我不想吃,拿走!」她把氣出在潛的身上。 他本是十分訝異朱雪伶不同於平時的和善,不過看到她蒼白的小臉,可以猜到原因。「仁問妳有沒有好一些?」潛看得出她根本沒有「好一些」,但還是得問出口,因為仁要聽見她的 親口回答。 其實朱雪伶並不想讓他們為她擔心,此時卻沒辦法顧慮到這些,腹內已經開始翻攪,也能感覺到下體分泌出液物。「我沒事,你們都別來煩我。」她吃力地吼叫,不管潛有怎麼反應,她倒在床上背對著他。 「雪伶夫人,妳還需要什麼嗎?」 「出去……我只想休息。」 她蓋起被子,腹部的疼痛讓她全身發冷,不論躺成什麼姿勢都無法減輕疼痛,只能用力踡縮地像一條毛毛蟲似的。她不想呻吟出聲,就怕仁聽了會更擔心,所以拚命咬住下唇。 「那我先出去了。」潛嘆口氣後說。 接著聽見門開了再合上的聲音,但又再度被打開。 「潛,我什麼都不要,你就別再問了。」她咬著牙奮力擠出這些話。 沒多久,身上的被子被輕拉下,露出了她的臉。「伶。」仁叫喚她。 朱雪伶沒有預料到仁會出現,他通常在更晚的時間才會出現。他是因為關心我才趕來的嗎?心海激烈波動著。 「伶,妳到底是怎麼了?」仁坐在床側,將她的上半身抱在他的懷中。她的身子一被抬高,經血更明顯地湧出。「妳流血了?」 他的好鼻子可不可以別那麼靈--朱雪伶知道他緊接下來會問一大堆問題。 「妳何時受傷?為何受傷?潛怎麼沒說?」 天啊!她已經很不舒服了,要再解釋這些,這會要了她的命。 仁看出朱雪伶像沒力氣回答。「讓我看看傷口。」他說。「我讓長老送靈藥給妳擦。」 就算方才連說話都沒力氣,朱雪伶這時也要使盡全力地掙扎。真是的,這要怎麼給他看傷口……還有那地方擦了癒合力超強的神奇藥粉會發生什麼事…… 「我不是受傷,這是我下午跟你說過的情形……拜託,我真的沒事,只要休息就好。」 「都流血了,怎麼可能沒事。」他的臉色益發地難看。 「求求你相信我,仁,我求你了。」 她可憐兮兮的語調終於令仁妥協,他還說要留下來看著她,直到她身子好轉、血止住了才走。朱雪伶深知這情形哪有這麼快「好轉」,沒折騰個幾天,血可不會平白止住,但基於自私地想留他陪在身邊,這時可不能老實地向他交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