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久了容易生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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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summary: 关久了容易生错觉 这几天,天气忽然回暖,檐下的冰雪一化,清晨总能听见滴答的声音。要是以前估计就听不见了,清晨时那位不能提的人物和小公主最闹腾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刚睡醒有力气,往日都是以一个并不算激烈的打闹或者争吵开始新的一天的。但最近,这两位一同生病了。 要说那位不能提的人物生病,还是挺正常的,倒也不是说生病正常,只是这位被送来的时候就是一身伤,人家陈大夫都说救不活了,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又挺过来了。可惜的是底子这么折腾坏了,容易发烧,还牵连出过去许多旧伤来。相较之下,年轻的主人家就健康许多,以前也不见被传染上,不知怎么也病得很严重。对于这个巧合,府里的下人自有猜测,几个人凑在一起,把前前后后拼凑一下。 一个说,公主生病的前一天晚上喝醉了回来;另一个说,公主在雪地里吹风吹久了,都不见那位抱回去。几个人七嘴八舌,叽叽喳喳,最后也得出个接近真相的结论——她在雪地里吹风,还不让韩信走,导致两个人都被吹病了。 至于是不是真的,谁在乎呢? 知道内情的大夫不敢说,听见拐角下人在说闲话,低着脑袋,赶紧跑路。开玩笑,这要是被抓住了问东问西,他这脑袋还要不要? 好在闲话传不到她和韩信耳朵里,传到了估计也没心情管。她的嗓子全坏了,喝水都疼,更别提说话了。韩信就好很多,虽然他也发了烧,腿伤还复发了,也着了凉,被蜡油滴过的地方轻微烫伤,碰到了有点痒,被折腾的腰酸背痛,像是要散架,最惨的还是他的宝贝在桌子上蹭了两下,顶端破皮了,但大将军在此时表现出了惊人的恢复力,也就两天,除了走路一瘸一拐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不便了。 她第二天的精神状况也还不错,嗓子也还是轻微疼,甚至还能跟在韩信屁股后面问他需不需要帮忙扶鸟。再一天就彻底病倒了。别说扶鸟了,起床都不乐意动弹,韩信蹲在床头看她,伸出手指戳她脑壳,“生病啦?” 她没什么力气,顺着手指的力道歪头过去,盯着韩信的眼睛也是蔫蔫的。非问些子知道答案的问题,明知故问,烦得很。 “还说要给我扶鸟呢?怎么今天就起不来了?”韩信说着,把脸怼到她的眼皮底下,手当着不让她往床里躲。别看这小祖宗平日里张牙舞爪的,一生病是一点精神气都没有,像只猫,韩信胡噜了两把她的脑袋,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胡噜来,胡噜去,头发都给整乱了,她一张嘴,就要给韩信手背来一口。还好大将军躲得快。这么一来,作弄她的手也挪开了,她往被子里缩,干脆把整个脑袋蒙住,眼不见心不烦! 被子外响起笑声,烦!她又把手伸出去,胡乱去抓。韩信早躲开了,看她挥了两下,故意把手送到她跟前。手腕立马被牢牢抓住,说是牢牢,也没多大力气,软哒哒的,韩信让她抓着,瞧着对方手腕用力的样子,琢磨着对方估计是想掐自己,可是没什么力气,就变成了抓。前两天还精神呢,怎么一下子这么严重了,奇怪,韩信盯着那团耸动的被子,“你是不是趁我不注意把药倒了?” “我没有!”她掀了被子露出个脑袋,沙哑的声音听起来还有点委屈,“你就在旁边,我还能倒你嘴里啊!” 小丫头还怪凶得了。韩信没出声,估计也是觉得在他眼前把药倒了不太可能。是的,大将军闲着没事,自己找到了一个新工作。说来好笑,韩信不觉得自己这是关心她,他给自己找了理由,因为在这件事上小祖宗难得理亏,关心的名义下,她又不会动手,这简直是翻身的好机会。大将军这样说服了自己,接受了看着小祖宗吃药的新任务。 “吃药了怎么还不好?”韩信说着,紧缩眉头看起来像是正在认真思考,片刻后又说道,“你看我吃完了就好了。是不是你总是蜜饯和药一起吃,药效才不好的?” “看来以后不能吃蜜饯了。” 蜜饯和药当然没什么关系,但韩信存心逗她,故而这么说。没想到给人逗炸毛了,她忽得从被窝里窜出来,一口叨在韩信鼻梁上。且不说脑袋撞在一起,邦的一声,就这一口,估计鼻梁也得挂彩了。韩信倒吸一口凉气,拎着她后勃颈的衣服,像是提溜一只猫,把她从自己脸上扯下来,塞回被子里,摸了摸鼻子,“逗你的。还真能不给你吃啊?” “哼哼,你说了又不算。”她从鼻子哼出两声,以示对韩信的不屑,又把被子拉到头顶,看样子是不想再理韩信了。 被子里折腾了两圈,没一会儿就没动静了。韩信从床头等着,等她彻底睡了就把她的脑袋从被子里解救出来。小祖宗生病了,一天睡七觉,也就早上能提起精神和他说两句话,韩信也怪无聊的,说来也奇怪,韩信自认为并不算喜欢和她接触,但是这几天不缠着自己了,又觉得空虚。送给他的沙盘看着没什么意思,往常虽说也是自己玩得高兴,但好歹还有个人和他说话,现在连和他说话的人都没了。 这样的生活和楚王时期,长安时期还是有区别的,他这几天也是琢磨出些感觉,萍水相逢总比不上朝夕相处,他不想承认也想不明白,但还是会在出门之前检查一遍被子和药碗。 她生病了,上午大多数时间都怏怏的,下棋的活动自然就停止了,下午的时候精神状况能好一下,是而故事时间还在继续。两个人窝在榻上,盖着毯子,今日不算冷,门开了道小缝,能看见院子新种的梅花。这花很早之前挪进来的,搬进来的时候还是个光秃秃的杆子,现在满枝的花苞蓄势待发。韩信一直没太注意,现在倒是有些好奇它的颜色了,可是视野太小,看不清楚。 “你想听什么?”韩信有意让着她,干脆直接询问了。她没出声,韩信就捏着她一缕头发搔弄她的脸颊,弄得她脖子一片都痒痒的。她懒得动,往旁边蹭,脑袋从韩信手臂躲到了韩信腋下位置。那头发还跟着,她一抬头,脑袋正好撞上韩信下巴。这倒是挺有精神气的,韩信揉着发痛的下巴,把掉下去的毯子拉回到她胸口。 “不想听了。”她赌气地说。 “不想听还叫我来给你讲故事。”韩信抱怨道,抓头发的那只手伸进毯子揽着她的腰,免得人一会儿发脾气打他再从榻上掉下去。 “陪我是你的义务。”她说着,在韩信怀里蹭蹭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不讲故事你也得陪着我。” 韩信没说什么了,两个人就这么躺着,盯着门外的雪发呆。看得韩信都有些困了,她忽得说道,“我想听笛子。” 韩信又不会,他没接话,以为她就是随口一说,没成想她噌地坐起来,强调道,“我要听。” 说着从榻上坐起来,披风也没披,火急火燎地跑出去了。这小祖宗!老早就想一出是一出,韩信真的无语,他坐起来,摘了披风跟着走,没出门就碰见她拿着笛子跑回来。 “你晚上要是更难受了可别赖我。”韩信说道,扔了披风回榻上躺着,也说不上是不是生气,上次就是无妄之灾,这次要是严重了,感觉倒霉的估计也还是自己。韩信似乎能看见自己今晚的日子了,但她作为一个撒气的,明显不会有这些烦恼。 她钻回毯子里,没理会韩信的话。冰凉的身子就往韩信身上贴,韩信忍了,下意识伸手抱住她。 “给你。”她把手里的笛子递过去,示意韩信给她吹个曲子。 韩信笑了,接过笛子。他可不会吹笛子,但她明显没想过这一点,那可就不能怪他了。 刺耳的笛声在头顶响起,她不可思议地盯着韩信,试图从大将军的眼神里分辨出一丝戏弄的味道。她失败了,韩信真诚的眼神告诉她,前大将军对于乐律毫无涉猎,她怀疑自己是否应该因为韩信第一次就能吹响笛子而感叹他的天赋。 “噗。”她笑出声,像是得到了什么乐子,推了推笛子尾部,示意韩信再吹一声。 韩信很是无奈,但也满足了她的恶趣味。又是一声刺耳的笛音。她沙哑的嗓子发出咯咯的笑声,这大概是她最近最大的乐子了。 “像放屁一样。”她嘲笑道,拿过笛子比划比划,“你的气息不对,要这样。”说着,她示范起来。这声音好听多了,韩信不是很懂音律,也就能分得清刺耳和清爽,她吹了两个音节,凑上来问:“有没有听出什么?” “什么?”还能听出什么,韩信一头雾水,不就是一段小曲子吗? “竹林啊,清风啊,流水啊。”她说着,掂了掂手里的笛子,并没有被韩信的不解风情扫兴到,继续说道,“我的封地就是这样。” “你去过封地?”说到这韩信倒是有些诧异,音律的事接不上话,就顺嘴问了一句。 她一改欢喜的表情,看起来失落极了,“没去过。我母亲是这么说的。” “你笑什么?”她看见韩信的笑容,笛子抵在他的脖子上,大有一种回答不好就杀了他的感觉。 “你又没去过,别人说你就信。”韩信说道。 “那肯定不会很差的....吧....最好冬天会下雪,秋天有红叶,夏天没虫子,春天能出游....”她说着,就好像自己已经不在长安了一样。 “出游?”韩信说,“你会骑马?” “不会。”她斩钉截铁地说。 这又把韩信听乐了,“你又不会骑马,怎么出游?” “不骑马就不能出游吗?”她反问道,“我走着不行吗?”她把笛子塞到韩信手里,示意他学着方才的样子吹奏。 “我们商量个事。”韩信没动手,忽得说,“我会骑马,我可以带你出去。” 她瞥了韩信一眼,像是发生了意料之外的话,但仍旧示意韩信继续说。 “那不能让我在院子里待着了吧。”韩信说道。 “我就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她一把把毯子扯到胸口,在韩信怀里躺下,“我又去不了,你先想着吧!” 韩信低头看着她的发旋,忽得生出些同病相怜的错觉,哎,都是不自由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