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剧情章

    “顺平？”五条努力回想了一下，“哦！是那个倒霉的家伙，能平安无事的回来真是太好了。”

    “我是觉得没什么问题啦……不过既然宿傩都说了，多少还是报告一下……”话说得没什么底气，悠仁越说声音越小，最后被五条一巴掌拍在头上，顺手rua了rua。

    “没关系的，高专的结界啊咒具什么的很多，真有什么问题的话早就该有反应了。”五条大大咧咧的说道，要cao心的事有一大堆，实在顾不上这种小事，“对了，我离开之后怎么样？”

    “还好吧，多亏了胀相守着，我才没有袭击其他人。”悠仁不好意思的挠挠脸，偷偷瞟了眼一旁的胀相小声的咬耳朵，“就是现在老是我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五条看看他又看看胀相，“说起来，如果他确实是你的哥哥，那不就成你的监护人了吗？”

    “……监护人？！”悠仁一下子爆红了脸，没有双亲，爷爷又长期住院，任何需要问到监护人是谁的场合，都只能说没有。

    “哎……这个……怎么说呢？”悠仁傻笑起来，“总觉得软乎乎的……”

    “哈哈哈，如果是监护人的话，在你失去自主意识的时候，就可以替你做出决定。”五条大手一挥，“所以东堂和他打架的事，就不算是袭击了高专的学生！”

    “对不起……”这是心虚的悠仁。

    “是正当防卫。”这是理气直壮的胀相。

    在野良突然消失之后，遗留的受到过污染的人，多少都受到了些影响，而悠仁首当其冲，被再次关了起来，胀相则如铁壁一般，绝不会再被哄走了。

    结果和认为只要发泄出来就会好的东堂，发生了一些理念上的冲突，转为了拼命的战斗。

    虽然高专的学生和咒灵在校内打起来了，这种事怎么看都很容易偏袒学生的一方，但难得众人的判断，是都怪东堂那个变态男。

    “不过，如果那天是我觉得那样做更好，你要怎么办？”五条有些好奇胀相会怎么选，没人能阻止他的决定，也就没有人会想要阻拦他。

    “哈？”胀相一副看变态的表情，“你是变态吗？”

    “被这么说好伤心！”五条痛心疾首，一把拉过悠仁揽在怀里，对着胀相说道，“悠仁明明跟我相亲相爱，不会介意的对吧？”

    “欸？老师你……这算告白吗？”悠仁爆红了脸，超捧场的跟着起哄。

    “我不同意！”胀相脸黑的血都要溅出来了。

    “生气了。”五条小声说。

    “生气了呢。”悠仁点点头。

    “算告白的话！悠仁愿意当我的新娘吗？”五条玩心大起，直接开始上演夸张的情景剧。

    “老师……”这是入戏太深的悠仁，娇羞到一半突然一股恶寒，终于发现了出现在附近的顺平，一下子就老实了。

    “什么时候过来的……”悠仁低着头凑到顺平身边，紧张兮兮的询问，“不会是，一开始吧……”

    “嗯，不用管我，你们继续。”顺平笑了笑，一脸没事儿人的样子，悠仁心虚的冷汗都要下来了。

    被突然晾在一边，五条疑惑的询问胀相，“他们俩怎么回事？”

    胀相终于扳回一局，眼神都带了些得意，“你不知道吗？他们目前在交往来着。”

    五条整个人都裂开了。

    “新娘？”胀相故意提了一嘴，五条整个人可见的萎靡了下来，“……别提了。”

    另一边悠仁自觉的土下座道歉，哪怕顺平说他并没有生气，越是这么说越是背后发凉。

    “……真的，我原谅你啦。”顺平无奈的冲他张开双手，悠仁嗖的一下大型犬一样撞进怀里。

    看着小情侣恩恩爱爱五条还在笑，然而在跟顺平的眼神对上那刻，他没忍住打了个冷颤，嗯……嗯？五条特意摘下了眼罩，可怎么看顺平身上也没有任何的异常。

    他不经意间扭头发现胀相脸色黑的要死，一副想上去拼命的样子，仔细一听连呼吸都紧张的忘记了，五条连忙劝阻，“你没事吧？顺平比悠仁还小，说不好谁是白菜谁是猪。”

    胀相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你没看出来什么吗？”

    五条是真不明白要看什么，结果就看到胀相一脸也不过如此的表情，犟劲儿一下子就上来了。

    “悠仁——你们过来一下。”五条喊完就发现悠仁是手拉手过来的，一时心情有点复杂，只能招手让悠仁过来去胀相旁边。

    “无量空处。”0.01秒的极小领域展开，五条预估可能会让他短暂昏迷一会儿。

    “！”然而顺平以绝不该是普通术师的速度躲开了，“作为老师居然这么突然攻击学生——”

    突然的攻击，谁都没能料想的到，但却立刻分辨出了顺平不对劲的地方。

    “顺平……”悠仁不愿意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又被胀相拦住，“让开！”

    “真奇怪啊，竟然连我都看不出来哪里不对，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五条大步的迈向前，闯进高专就算了，竟然连咒灵都能察觉的异常他没察觉到，五条气极反笑。

    顺平的速度已经到了一级术师的地步，然而还是被五条追上抓住砸进地面，在碎裂的石块间，五条有种熟悉的手感。

    “……怎么有点像那个，”五条上下扫视了一遍，确定这就是野良那个奇怪的无敌状态，“真麻烦啊，又来一个？”

    一回生两回熟，五条把人扔给胀相，大量的血在半空中就已经延展到顺平身上，防御无用，毒素很快麻痹了神经，顺平直接砸到了地上。

    “哈哈哈……原来如此，是这种感觉啊。”

    声音变了，在场的众人都绷紧了神经，悠仁简直不要太熟悉这种场景。

    “放松，那孩子只是睡着了，身体还是处于不能动弹的状态。”带着奇怪京都腔调的轻柔声音，光是声音本身就带有引诱的效果，在听到放松二字的同时，神经便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

    “那边的孩子，对，是你，过来。”胀相指了指自己，谨慎的接近，“我的苏醒比预计提早了太多，欠人情不是我的习惯，你有什么愿望吗？”

    许愿，和野良一样的无敌状态，他疯狂的信仰着邪神……五条很不想承认，这似乎是最合适的推理，“你不会是野良信奉的那个邪神吧？”

    “邪神吗？世人有时候也会如此称呼我，”说话的语气就像位温柔的长辈，实在没有什么邪气可言，“他们恐惧时叫我怪物，有求于我时便称神明，随你们喜欢好了。”

    邪神是这么好说话的存在吗？胀相和悠仁对视了一下，“许愿，需要代价吗？”

    “代价？是呢……你要自己去承受因此改变的因果，对我来说只不过是承情而已。”

    “野良的……”胀相犹豫着询问，“他当时许的愿望是什么？”

    “他啊……愿望是不老不死，很明智的选择不是吗？”

    “我说，什么愿望都可以吗？把悠仁体内的宿傩杀掉之类的做得到吗？”五条插了句嘴，不过他的话倒是很有道理。

    “我已经回答了关于野良的问题，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哎？不是，这也算吗！”感觉错过了不得了的事，悠仁叫出声来，这两个事的难度完全不是一回事吧？

    “……”胀相皱着眉，似乎意识到了许愿的机制，“我的问题，会改变因果？”

    “你们之间的因缘，在这之后会纠缠不休。”

    顺平醒来之后已经是夜晚，惊讶的发现自己还在宿舍里而不是监牢之类的地方。

    “你醒啦？”悠仁守着他第一时间发现，“那个邪神还挺好说话的，连五条老师都没办法说他算得上危险，所以放心吧！”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那个邪神不怎么危险？天知道是怎么骗过去的，顺平假装不在意的随口一问，“是吗？那我醒之前他在干嘛？”

    “看月亮，说是很久没见过了，还真是老年人的爱好啊。”悠仁没这种闲情逸致，但爷爷生前倒是有这种爱好，他把这归结于可能年龄没到。

    顺平抬头望向窗外，月光下隐约有一圈红光，他移开视线，通道重新打开了啊。

    野良在一片废墟中穿行，破旧的房屋，他行走在石阶上，时隔多年再次回到了当初封印邪神的地方。

    作为一族聚集地的村落，并没有什么夸张的建筑，他这次回来老家，主要是为了寻找可以封印邪神的封魔剑。

    剑鞘上华美的装饰，与它本身的属性简直格格不入，作为一把肋差，在野良碰到它的同时，神智霎时清明。

    封魔剑破一切控制心神的术式，但同时它会引发人反省，野良稀里糊涂度过了百年，在此刻猛然遭受重创。

    放出邪神真的对吗？代价是失去一切真的值得吗？现在度过的人生真的是想要的吗？连续不断的思考，换成其他人早已昏迷，野良承受住了这波冲击，比起无量空处还是简单的多。

    想通了，很多事，野良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清澈，他走出破旧的房屋，月光照在他的身上。

    ……在召唤他，神终于降临于可以被触及的这片土地上，他必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