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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来着?不知道,应该是有名字的的才对,现在想不起来了,应该是忘了吧……忘了,那我怎么办? 我茫然的看了看周围,眼前满目疮痍似乎是结束了的战场,没有人……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的我只能茫然的等着有人能够发现我,希望有人吧。 我缩在一个角落,一个还算显眼的角落等待着有人能够发现我这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出现了一个人,对方看见我似乎很不可思议的样子,好像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一样,但是我确实醒过来就在这里。 来人细长而jian险的眼睛转了转,似乎有了主意。 他走过来装作亲切的问我"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摇摇头。 "那你想离开这里吗?" 我点点头"想" "我可以带你离开,还能给你吃好吃的,穿漂亮的衣服"他用美食和华服诱惑我而我也确实饿了"但是我也不能就这样带你离开。" "你总得为我做点什么。" "好"我觉得他有要求很正常,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我可以给你打工。" "哈哈哈哈哈哈"他突然大笑起来我无法理解,这有什么好笑的吗? 也许是被他的笑声吸引,远处冒出来一群气势汹汹的人,我看了一眼就断定他们不是一路的,毕竟一个穿红一个穿绿。 对面那波人甚至连头都染成了绿的,我有点疑惑,头上带绿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吧……额,说不定人家文化不同呢。 现在,找到我的人和对面带绿的人剑拔弩张,双方表达了友好的斗争欲望后,选择直接开打。 势单力薄的红哥找准机会直接讲我扔了出来,我稳住身形心中不免疑惑,这应该是在考验我吧,毕竟新入职都要考验一番,那我得好好表现一番才行。 随意从带绿的身上抢来一把小刀,我卖力的杀掉对面的所有人,说所有人好像也不对,毕竟红哥也杀了两个,看见我杀的比较快后就直接躲我后面了,果然,这是 入职的考验。 我觉得我做的还是不错的,应该能行。 "小姑娘,来我这里,你想要什么呀?" 这应该是在问工资的事了,我认真思考了一番选择了文雅的说法"能提供衣食住行这些就可以了。" 红哥笑开了花"当然可以,我还可以给你一些零花钱,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既然你没有名字我就给你取一个,就叫傻狗怎么样?" 我瞪大了眼,虽然我脑子不太好使,但是还是能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名字的。 "这也是打工的一件吗?" 红哥点点头"对。" "好,就叫傻狗。" "哈哈哈哈哈"红哥突然大笑"好好好,以后你就叫傻狗,然后要记得叫我老大。"说着他向我伸出了手。 我牵上他的,他带我离开这个满目疮痍的战场,带绿那群人的尸体相必也会在这里化作灰飞。 走了没多久,就遇到了穿着一样红衣服的人,那群人先是热情的问候了一下老大,然后转向我。 "这是我见的孩子,叫傻狗。" "哈哈哈哈哈哈"对面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笑声,如果这个名字不是我的我其实也想笑的。 老大没有笑,他只是凶狠的盯着对面质问起为什么带绿那群人会知道他的位置,他们又为什么会来的这么晚。 对面领头的一个笑了笑,随意的将这件事大哈哈过去了。 后面他们说的我就没怎么听了,我现在只想着老大许诺的各种好吃的,我好饿虽然不会饿死,但是饥饿的痛苦会一直存在。 终于,他们说完了,双方勾肩搭背好像关系很好的样子,但是连我都看得出来他们是死对头。 不过这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老大说话时所有人都要看他,听他的,所以他是真的老大。于是我听从他随便吃点命令,心安理得的吃起面前的食物。 面前的食物量大而又美味,全心全意吃东西的我没看见周围满怀恶意的目光。当我的食物被人掀飞的时候没能反应过来,嘴里还咬着一根大大的鸡腿。 飞起来的食物里有我格外喜欢的大饼,为了美味的饼我发挥了我此生最快的速度,在它落下前接住了我的大饼,还有一碗汤,汤汁没撒多少。 我还没来得及感慨我身手真好,找茬的人又来了,对方叫嚣着要给我点颜色看看,我不太能理解,所以直接一脚将他踢开,人体撞到钢铁发出沉闷的声音,想来非常的痛。 刷的一声,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我裹好大饼放进我破破烂烂的衣服里,他们应该是要打架了,群殴我一人。这次难得的机会让我意识到,我好像很强,身体自动躲过了各式各样的攻击,反击的招式刻入骨髓,现在,看着出了我再无一人站立的空间我很确定,我很强。 但是,我为什么这么强?我看向手中的剑,这群人里用什么的都有,但是,我偏偏选了一把长剑,上面镶满黄金珠翠装饰大于实用性的玩具罢了。 我看着就是一个十五六岁的未成年,所以我曾经有一个师傅,并且是一位剑术高超的大师。常人往往遗憾过去憧憬未来,空白的记忆让我对过去也满怀期待,在各种蛛丝马迹中寻找过去的痕迹,然后借此想象着或悲或喜的各种情景,用以填补茫然带来的空虚与恐慌。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想起来过去的记忆,也许能,也许不能,但是仅仅窥探过去的一角就已经能让欣喜若狂了。 心情上好的我拿出完好无损的饼来吃,吃饱了就离开前往给我安排的房间。 房间里没什么东西,但是设施齐全,还是单间,我很满足了。 之后的日子就是完成如同遇见老大的那天一样杀掉面前的人就好了,哦或许还要加上解决来找茬的人带来的麻烦。 现在我知道那个被我打飞的人叫什么了,史蒂夫,一个快要秃顶的大叔。 他总是对我很不爽的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我这人向来心态甚好一直都是随便他说的。 某一天我路过他旁边,他又开始了。 "真是个女表子。" 我停下脚步,疑惑的看向他,见我一反常态的望向他他倒是慌张了"看什么看,我又没说错,你这傻子能现在的地位还不是靠爬床!" 听见这话,我奇怪的向四周看了看,这是一条僻静的走廊,很少有人往这边走,现在更是只有我和史蒂夫两个人"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怎么?小丫头被说中生气了,要不要躲进被窝哭啊?" "不,我是说这里没有其他人,你要是想污蔑我的清白的话不应该在人多的时候说吗?" 史蒂夫瞪大了眼,似乎不能理解我为什么这么说,但我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毕竟对我说是没有用的,我不会在意,只有对别人说才有用。 "还有,我不会和老大上床,那是对喜欢的人做的。" "啊?"史蒂夫极其震惊的看着我,面部扭曲酝酿了很久最后说出一句"你真是脑子有病。" 然后离开了。 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其实还行,如果没人破坏的话我能这样生活很久,没人破坏的话。 老大带着酒气向我靠了过来,酒精的味道、劣质香水的刺激、还有老男人身上那令人作呕的腐朽的气息,令我想吐。 "傻狗,我的好狗狗。你会听话的对吧。"男人粗粝扭曲的手指摸上了我的腰带,他想做什么不言而喻,我快准狠的解决掉了他,一剑,就砍下了他的头颅。 献血喷了我满身,但我懒得管了,我不知道应该去哪了。我知道这里不怎么好,经常杀人,氛围沉重,哪哪都不好,但是现在我也不知道应该去哪了。 走出房间我忽然意识到,太安静了,周围过于安静了。按理说再怎么样,执勤的人应该在的,但是现在,他们都消失了。 在我的戒备中,史蒂夫出现,他现在完全没有曾经见面时有的尖酸刻薄,反而目光平和嘴角带笑热情洋溢的向我解释。 这被我一剑砍死的老大有个死对头,就是我第一天来时见到的那个勾肩搭背的叫霍根,他今天发动了叛乱,卡住我准备睡觉的这段时间打算将对方的势力一锅端,现在已经成功了大半,就差杀掉老大了。 "而我,是被安排来打探你站在哪边,忠诚度多少的,结果呢,你脑子不好使就算了还满脑子都想着吃。" "……哦"我能感觉出来,史蒂夫说的是真的,并且他还想着开个玩笑活跃活跃气氛,但是,我好像是杀人杀多了,现在没什么情感支撑我开玩笑了。 史蒂夫见我没理他尴尬的咳嗽"对了,你这身的血怎么弄的?" "我杀了老大。" "……" 史蒂夫诡异的沉默着,让我疑惑"怎么了, 你们不反正都要杀了他吗?" "霍根之前夸下海口说,谁杀了他谁就是新的船长。" "哦。" "……" "……" 相顾无言,现在连我都感觉到好像事情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就这样,我成了新的船长也就是老大……感觉并不开心。就这当船长的功夫,我也才终于了解到这艘宇宙舰船到底是做什么的,坐在船长的专属房间专属座位上,面前是满满的资料,大部分都是在各个星系之间的贸易、数量众多金额不等,少部分是各种意外之财、数量稀少金额庞大……懂了,官匪两吃。 那又如何,我双手一推"我不想当船长。" 史蒂夫和各自来介绍的人对视一眼带着他们离开了,就只剩下……霍根? 对方拉开椅子自然的坐下"你知道吗?当你出现在船上的时候我在心里想过,这下可糟糕了,这不完全无法杀掉他了吗!" "但是,当我发现你满眼都是那张大饼,不为其他威逼利诱的时候我就知道时机到了。" "说实话,我是很想你留下来的,毕竟像你这般战力在宇宙中可不多见。" "不过嘛……" 霍根停住了用带着势在必得的笑意看向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什么名字? 这是霍根第二次这么询问我,当他第一次问我时我的回答是:傻狗。这是前老大给我的名字也是我们约定的条件之一,只要我还在接受他提供的衣食住行那我就要继续叫这个名字。 但是现在,约定破裂了。所以,我的名字应该是"不知道,现在的我没有名字。" "莉莉丝,怎么样?" "这是我去世女儿的名字,你可以留在这里,不是作为一个打手、一个交易、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生活在这里。" 霍根笑了笑"说实话,我也不喜欢之前那种打打杀杀的赚钱方式,你想来也不喜欢。" "现在这艘贸易船将会有新的航线,你要加入其中吗?" 对方说的很诚恳了,我想要的也都能满足,尤其是不再经常打打杀杀还有了一个新的名字,一个正常人的名字。拥有了这个名字是不是也意味着我能有正常人的生活呢? 所以,没什么好犹豫的"好,我加入。" 霍根咧嘴一笑"你好,莉莉丝船长。" "你好,霍根,我是莉莉丝。" 当了船长我的日子明显的好过了起来,有最大的房间,看广阔的风景,还有霍根叫来的一个名叫阿廖娜的大jiejie照顾我的日常,史蒂夫也时不时跑来找我。 阿廖娜有一头张扬的红发,她的性格和身材也和她热烈的红发一样惹人瞩目,这个jiejie总是时不时的给我带来一些好看又好吃的小蛋糕,所以我格外喜欢她,阿廖娜和其他人不太一样,她总会积极的帮助我找回过去的记忆,带来的许多小蛋糕中如果有我喜欢的,她就会细致的讲解这种蛋糕是哪里来的,它们的过去在哪里。 最后也总会加上一句:也许你就来自那里。 对于这些蛋糕我都没什么感觉,只是其中有些比较符合我的口味罢了。但是阿廖娜这样说了,我也会忍不住去期待,去想象,过去的我有没有可能就来自这些小蛋糕诞生的地方。 想象,让我创造了数个故事数个身世,每当夜晚,我都会将它们讲给阿廖娜听,阿廖娜总会格外温柔的看着我,当故事多起来了,她就建议我将他们都写下来,也许其中的某一个就成真了呢? 于是一个一个的故事被记录在纸上,每一个都新奇有趣,o偶尔当我翻到前面的时候总会觉得太幼稚了,一点都不符合现实,但当我想要修改时阿廖娜总会说"幼稚也是你人生的一环,正是这些天真善良的过去组成了现在的你。" 一个一个的故事,一段段的想象,它们似乎组成了名为莉莉丝的这个人的灵魂,现在的我好像也不再是曾经虚无一般的我了,有了一点自己小小的性格。 "莉莉丝"史蒂夫是不是的就会来找我听我讲述一个又一个奇幻的梦"这次你又写了什么?" "阿廖娜拿来了很多的小蛋糕,我发现我格外喜欢其中特别贵的。" "嗯嗯,所以……" "所以,我失忆前一定很有钱!说不定还是星际和平公司的第一继承人!" 听见我的想象史蒂夫哈哈大笑"那等你继承我们是不就能成为宇宙最大的商船了。" "到时候说不定直接就是一个舰队了。" 我点点头,对他的期待表示肯定,但是,身为一个成熟的人我们要考虑到现实"史蒂夫船员!" 史蒂夫夸张的向我行了一个礼"随时为你效劳,船长!" "继承权可不好夺回来啊~" "我和船上的所有船员一定誓死保卫船长夺回属于您的东西!" "哈哈哈哈哈"受不了了我要笑的满地打滚了。 所有人中只有史蒂夫会这么幼稚的陪我玩这种扮演游戏,所以他虽然快要从糟糕大叔变成糟糕大爷我还是挺喜欢找他玩的。 和编了厚厚一本故事的我一样,史蒂夫也有很多故事,大部分都是船上某个人的,所以当我疑惑为什么霍根会对我这么好的时候我向他询问了。 史蒂夫摸摸下巴问了我毫不相干的问题"你知道霍根和阿廖娜是一对吧。" 我点点头。 "那霍根头发什么颜色?" "黑色,还有满脸黑色的胡子" "咳咳,那你呢?" "也是黑色,怎么了?" "莉莉丝也是黑色的头发"史蒂夫用一种怀念的眼神看着我,不,不是我是曾经的莉莉丝"她死去时身高也和你差不多。" 莉莉丝的死是前船长一手造成的,也导致了霍根选择发动叛乱。 "他在意女儿的死很久了,愧疚与仇恨无时不刻都在凌迟他的内心" "所以,当他看见你浑身是血杀了那家伙的时候脸上满是解脱" "当时简直就好像莉莉丝回来为自己复仇一样。" 听完故事为沉默了很久,然后抬起头问史蒂夫"那你呢?你的故事又是什么?" 史蒂夫听见后失去了笑容,他转头看向窗外的浩瀚的星空,悠长的眼神似乎穿透星球穿透星系,去往某个遥远的地方,那里有他一生都无法释怀的东西。将他从一个即将谢顶的大叔拉回那个曾经年少的自己。 生活真正如我想要的那般平静的度过,日常琐事有霍根和阿廖娜我只需要偶尔出现镇镇场子,像这般惬意的生活我度过了三十年。 三十年,早已佝偻的史蒂夫独自离开前往仙舟,也许是和他的过去有关吧。霍根和阿廖娜也已经白发苍苍,只有我一如当初见面的时候。 长生。 多么诱惑的词,换做常人怕不得直接食其rou、饮其血只为多活一天,但是我依旧好好的生活在船上,霍根他们就像我真正的父母一般待我如初,这是我最感激的事。 宇宙间能这般长生的不多,他们大多都在仙舟。困扰我多年的身份之谜似乎马上就能解开,只需要等待史蒂夫的消息。 很遗憾,不是,仙舟上没有我这号人,至少罗浮仙舟上没有。 我努力打起精神,至少我迈出了第一步,知道了自己是长生的。 几天过后,我收到了史蒂夫的包裹,里面放着他在仙舟近况的信和……一把长剑。贺卡上说他早就知道我喜欢仙舟的这种剑,现在终于能给我买一把正宗的了,我摸着这崭新的剑身,决定以后它就是我唯一的佩剑了。 如果求药使没有发现我的话,我应该继续当我的船长,凭借悠久的寿命成为船员间交谈的传奇,至少,能够陪伴在霍根阿廖娜他们身边。 求药使和丰饶民狂热的追逐着有丰饶赐福的人,我就是其中一个,对方来势汹汹,数量众多,最好的办法就是我的离开。 在众目睽睽下,我带着行李下了船,目送着他们离去,那个船长莉莉丝已经不在了,我再次成为了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但是,这次我不在是无名氏,史蒂夫送给我的佩剑、和阿廖娜一起写的各种身世、霍根在我临走前的嘱托,他们让我真正意义上有了莉莉丝这个名字。 现在,流浪客莉莉丝要开始自己新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