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替身文學（?）

    0.

    我帶著小尾巴飛段回到了木葉。

    不知道卡卡西是不是註定跟我的弟子八字不合，他們甫一見面，便展現出了互看不順眼的勢頭。

    卡卡西彷彿變回了尚未被帶土開解前的他，冰冷執拗、說話也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飛段則是嚷嚷著“啊啊啊不知道爲什麼看這個銀毛好不順眼”，就想拿黑矛去扎卡卡西。

    幸好天才上忍的實力不是蓋的，近來又經歷了一番刻苦的修行，他的體術比起只是長年與普通人廝殺的飛段高的不是一星半點，卡卡西溜着飛段就像是在放風箏，飛段上竄上跳半天，累的氣喘吁吁就是打不到卡卡西。

    而卡卡西就會如同嘲諷般的冷呵了一聲，讓飛段很快就重新填充了怒火，甚至架起了血腥三月鐮就要去砍他的大長腿。

    這場景看得我心累。

    於是我拉着卡卡西到一旁，想要問清楚原因。

    卡卡西是個溫柔的好孩子，怎麼會無緣無故針對飛段一個小孩子？

    卡卡西支支吾吾半晌，就是說不出正當理由，最後孩子氣地抱臂哼了一聲：“如果我說，沒有理由，就是單純看那小鬼不順眼呢？”

    我轉身就走，今天怕是問不出什麼了，還不如先去安頓好飛段，不然晚上住在旗木宅，估計又是雞飛狗跳的一夜！

    卡卡西慌亂地拉住我的衣袖，我回頭看他，搞不懂他幹什麼突然攔住我。

    “想說了？”

    我左思右想，也只能想到這一個原因，不然難道是家裏醬油不夠了，要我順路去打個醬油不成？

    卡卡西點頭，冰霜碎裂，神情看上去就像是快要哭出來一樣。

    我問：“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爲什麼會這麼抵觸飛段？”

    “他...很像幾個人。”卡卡西遲疑了一會才終於開口：“帶土的活潑鬧騰、父親的銀髮、還有我的冷酷......”

    他失落地垂眸，顧自沉浸在莫大的苦痛中。

    敢情你是覺得我把飛段當成了替身啊！

    我一言難盡地盯著他好一會，還是搞不懂卡卡西的腦回路。

    我輕咳一聲，認真地說：“飛段並非他們的替代品。”

    “我知道，但我擔心帶土會被你的新弟子所取代......”

    想到這裡，卡卡西就一陣惶恐。

    他無法接受帶土被他人所取代，帶土已經死了，卡卡西是帶土的墓碑，所有人記憶中的帶土則是帶土曾活在這個世界上的證明。

    而蓮實則是帶土生前最重要的人，要是讓帶土知道自己在老師心中的地位被新人取代，怕不是得在地下偷偷抹眼淚。

    “我們不能忘記帶土。”

    卡卡西攥緊手中的衣袖，他緊盯著我，一字一頓地說，語調猶如泣血。

    我無語，帶土的心臟可堅強了好嗎？雖然他也的確看飛段很不順眼，但他很有容人之量的，三番兩次的被飛段刺殺都沒下死手。

    “我沒有忘記他，帶土一直在我的心裡。”

    我說。

    “飛段並非替代品，也無法取代任何人，他僅僅只是「飛段」而已。”

    1.

    開門見山地好好談了一下後，卡卡西似乎被撫平了內心的不安，他不再尖銳地針對飛段。

    但他還是不樂意讓飛段住下。

    畢竟這裡是旗木宅，所以卡卡西說了算，我只好讓飛段寄住在隔壁阿飛家，阿飛倒是大呼小叫了好一陣，覺得我要給帶土找替身。

    他充滿戲劇性地哭著抱住我的大腿，就算帶土不是當年那個可愛的小豆丁而是苦大仇深的大Boss，也求我不要拋棄帶土。

    ...你是帶土的娘家嗎？！

    我微笑地將他種到了土裡，複述一遍當天對卡卡西說的話。

    “知道了嗎？阿——飛？”

    尾音被我拉長，充斥着未盡的威脅之意，大半個身子都被埋在土裡的阿飛只露出一顆頭，可憐兮兮的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噯，真是，爲什麼每個人都以爲我是要找替身呢？”我鬱悶地說。

    “因爲蓮醬看起來實在是太寂寞了吧。”阿飛冷不丁地回道。

    寂寞嗎？我狐疑地瞥了他一眼，“還好吧，我有你、帶土、卡卡西，大和也常常來找我玩，就連朔茂都在我的身邊，到底哪裡寂寞了？”

    阿飛也說不上來，他說：“我只是如此覺得而已，但真的要說理由還是有點爲難呀...畢竟我不太擅長感情問題。”

    “不過我有在努力觀察了哦！”阿飛掙扎了半天，上半身終於脫離大地，他手舞足蹈，眉飛色舞地說：“我觀察了食客們，不管是情感糾葛還是情侶吵架、朋友之間的互動......都有仔細觀察呢！”

    “所以呢？在木葉這麼久，你就只是當一個看客？”我撐著下巴，在椅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我問：“沒有交到朋友嗎？”

    阿飛眨了眨眼睛：“欸？”

    “朋友嘛...”他有些扭捏地說：“我只是一個人造人而已，連便便都不會......”

    “呵。”我嗤笑一聲，說：“誰交朋友還管人家的排泄問題的？”

    “阿飛，「人造人也是有感情的?，這句話不是我們當初一起得出的共識嗎？既然我都是你的朋友了，你又爲什麼不能交到其他朋友呢？”

    “給我把你當初死皮賴臉地跟我套近乎的精神拿出來，然後去創造新的羈絆。”

    我近乎命令地說。

    對於我的蠻橫，阿飛眨巴著眼，眼中似乎有星光一閃而過。

    “遵命！大少爺！”

    我深刻理解了什麼叫作風水輪流轉，當初阿飛當我的保姆，現在換我當他的保姆了。

    現在還需要關心人造人的身心健康、交友情況。

    我睨了他一眼：“這不是很高興的樣子嗎？果然，你只是太笨了而已...並非沒有感情。”

    “蓮醬還是一如既往啊，只有你才會堅信我們（人造人）是有感情的。”阿飛微笑地說。

    “只要跟你相處過，就能感受到這一點了吧。”我說，“何況你還擁有咒力......”

    咒力是什麼？說白了就是由負面情緒轉化的能量。

    沒有感情的人是絕對不可能擁有咒力的。

    “這就是證據。”

    2.

    正當我牽著飛段，幫飛段熟悉木葉這個新地圖的時候，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喲！大和。”

    看到我向他打招呼的大和有些慌亂的“噫！”了一聲，將手上的購物籃藏在身後。

    “蓮實桑、好久不見。”他靦腆地微笑。

    少年留著一頭柔順的棕色長髮，看上去一如既往的可愛。

    我想起放在家裡的溫泉饅頭：“好久不見，我有買你的伴手禮喲，等下要來我家拿嗎？”

    “啊、好的。”

    他下意識地點頭，手中的籃子便也沒護的那麼嚴實了，我偷覷了一眼，是巧克力...而且大部分都是適合當作原材料加工的那種。

    “順便給大和介紹一下吧，這是我的新弟子，飛段。”我拍了拍飛段的小腦袋，笑瞇瞇地說。

    “是在湯之國找到的好苗子哦。”

    “喲！大姊姊你好！”飛段舉爪，有些輕佻卻已經足夠不失禮貌了。

    原來的禮儀...不說也罷。

    那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物理交流法吧。

    大和嘴角抽蓄，他指著自己說：“那個、我是男的。”

    飛段瞅了瞅他的長髮，小聲嘟囔：“騙人的吧，我還以爲是師母候選人呢......”

    飛段對這些本不感興趣的。

    但帶土雖然說不上討厭，卻整天黏糊糊地黏着師父，特別擅長吸引師父的注意......

    銀毛則是說不上來的討厭，彷彿與飛段天生氣場不合，這兩個人如果成功上位的話...飛段寧願去死，也不想看着男師母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

    忍者大多五感敏銳，大和聽清了，他的耳尖微紅，不好意思地抿唇。

    3.

    兩人並肩而行，氣氛和諧，搭配上蓮實手上牽着的飛段，乍一看宛若一家三口。

    大和瞥了一眼暗處的忍者，不動聲色地小聲在我耳畔說道：“團藏大人又在找您的麻煩嗎？”

    “別想太多，飛段是外國人，這只是必要程序罷了。”

    “那也不應該是根部來監控......”

    我開玩笑道：“也許是暗部的人手不足呢？”

    大和嘆了口氣，憂心不已。

    “如果有什麼我能幫的上忙的地方，請儘管開口。”

    我不置可否，到現在大和還是對拯救他於被銷毀的厄運的團藏頗有敬意。

    “放心吧，我能搞定的。”我眨眼，對他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