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书迷正在阅读:女尊之宠你没商量(nph)、阴暗处的垂恋、春风落花(短篇合集,1v1/1vn,h)、苟且超生、乐色(都市狗血,1V2)、(1v1)一觉醒来嫁给了年代文男配、錯付(NPH)、青蛇患、【代号鸢】孙权x广陵王(你)萤萤灯火、广陵夜阙
时至入夏,蝉鸣越发的大声了,它们无所谓吵不吵的,只管在夏日极尽的喧闹。 荒皱着眉,醒来的一瞬间便被屋外的蝉鸣吵得再也无法睡去,他习惯性地将将手搭上趴在自己身上正安睡着的人,将爱人颈后柔软的长发捏在手中把玩。屋内太闷热了,两人贴在一张小小的床上,已然是被汗浸得一身粘腻,明明都热得快受不了,却都不愿意同对方分开。 只要用些神力隔开这炎夏就行的事,但莫名的两人都默契的只想贴在一起,感受着夏日间难得的燥热与平和。 荒将人再往自己怀里挪了些,夜里须佐之男为了给他腾出更多翻身的空间,已经将后背紧贴在墙上了,荒虽然已经尽可能小动作了,可还是听见须佐之男迷迷糊糊嘟囔了几句什么,挠了挠脸又睡了去,荒不敢大动作,怕弄醒怀里人又怕压着他腹中的孩子,一时完全挪不开身子,两个身形本就高大的人挤在一处狭小的空间内,折腾得床架嘎吱作响。 这床真的不能再继续睡两个人了,必须得换。 须佐之男似乎也热得不行,那头金发在窗外偷跑进来的阳光下格外耀眼,他悠悠转醒过来,先是抬头看了一眼荒,确定自己的天乾还在身边,又原样倒了下去,贴在荒的肩上思考了一下昨晚上的梦,随后被荒轻轻挪着身子,须佐之男支起身子,去认真看荒今日的脸色是否有好些。 “还是有些憔悴……”须佐之男喃喃自语着,手指再次抚上荒还有些乌青的眼下。 “我多休息几日便好,你别担心了。”荒当然明白爱人所说的是什么,闭上眼乖乖感受着须佐之男指尖的温柔,有些痒。 “你此次为我耗费如此之多的神力,也不知何时才可恢复。” “很快了。” 荒说得风轻云淡,须佐之男却免不了有些担忧的神色爬上眼眸,自己的神格得到了修复,但是却将爱人折腾成这般,说毫无愧疚肯定是假的,须佐之男还想说什么,却被荒拦着腰转了个身,两人面对面侧躺着,墨色的发和金色的发揉作在一起,像雷光缀进星海。 两人靠得近,荒将额头和须佐之男的额间相抵,鼻息间尽是他的坤洚那如阳光般温暖的琥珀信香,吸入肺腑让荒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他便揽着人的腰身往自己怀里凑,须佐之男任由着荒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最后感觉到一丝星月之力小心地探入自己的腹部。 荒在悄悄地感受着须佐之男腹中那个小小的生命。 “荒,很痒。”须佐之男轻声笑着,低头便能看到荒的另一只手盖在自己的小腹上。 “会有什么不舒服吗?”荒对于自己的坤洚怀上了自己的血脉这件事还是有些无法适应,他没有受过这一类的教育,不知道该在这种时候为须佐之男做些什么,便只能多问上两句。 “没有的,你来之前他还很淘气,但是现在你来了,他便乖了许多,不折腾我了。” “……真的很微弱。” “毕竟还很小嘛,许是要再过一阵子,可能就会明显起来了。” 两位新手父亲第一次拥有孩子,尚且对一切都感到新奇也感到迷茫,仅仅凭着稀薄的常识来迎接这个孩子的到来。 荒还是决定带须佐之男去后山的那处泉眼处沐浴消暑,此时因着天气炎热泉水不算太凉,须佐之男一把将怀中肥圆的猫儿丢入了水里,紧跟着自己也跳了进去,镇墓兽顿时被吓得变回了原型,静逸的林中响起一人一兽的嬉笑打闹声,荒不紧不慢地拉过人来清洗,发现人早同镇墓兽将自己搞得湿漉漉的,荒轻声叹了口气,也没有过多责怪。 爱人颈后稍长的发服帖地贴在颈后,莹白的肌肤和碎金的发在树叶间透过的阳光下似乎散发着清浅的光,看得荒有些蠢蠢欲动,却又考虑着须佐之男如今的身体状况,便是按捺下心中的躁动,帮人一点点梳理着发尾。 像是金色的雷光流淌在指尖,但是这一次他是真实地握住了他。 须佐之男发现荒的手不动了,于是抬眼去瞧他,荒的眼眸里就快要溢出的什么,须佐之男明白,荒也明白,于是两颗心贴在一处,荒也得以将人拥在怀中温柔地缠绵。 “那床,得换换。”须佐之男的嘴角有些甜,该是早晨吃了村里村民们送来的新鲜甜果的原因。 “床?可……为何,我们不是睡得挺舒服的吗?”须佐之男愣了一下,不知荒为何会突然提及他那小木板床,思索了一会儿也未能得出答案。 可须佐之男看见荒一脸“你真的确定很舒服”的表情时,决定再好好思考一下。 “好像是稍微挤了些……但这并不妨碍我同你……” “你昨晚险些掉下去。” “可是……” “若是这床还这般小,下次可能摔着你,如此的话今晚我便去别处睡。” “诶别别别,那等会儿我就改改,改成我们两个睡也绝对不会挤。你别去别处睡了。” 最后一句在荒听来须佐之男有些委屈,可是那床当真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同时睡两个人了——昨晚须佐之男熟睡后翻身时若不是荒睡眠浅眼疾手快揽着人进怀里,自己的坤洚还有腹中的小崽子怕不是要摔个狠,便是将人挪进了里处贴着墙睡,荒也是担忧着这床会不会忽然垮掉,他现在想起来也是后怕,便只能这般下了死命令。 本以为只是稍微耗费些神力的事,可须佐之男却要亲自动手新做一张床,还是亲自上阵,由他亲手来做,荒站在一旁看一人一猫讲得头头是道,只能跟在须佐之男身后,小心着他别受什么伤才好。 可是堂堂高天神武还能被一两根木头欺负了不成,须佐之男带着荒在林中找寻着合适的木材。荒自幼生活在月海之中,同一直一个人生活在沧海之原的须佐之男不同,这方面的知识便要欠缺太多太多,须佐之男偶尔开口说道两句,荒也只能自己悄悄记下,却没办法给出一些中肯的建议,须佐之男也知晓,从不为难他的天乾,便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人聊起了别的,顺手给看中的木头给做了记好。 最后当须佐之男扛着几根粗木赤裸着上身回到荒身边的时候,荒手上的杯子险些没有拿稳,他走上前去,看他的坤洚因为太过闷热褪去了上身的衣物缠绕在腰际,右手唤出雷枪便开始熟练地处理起木头上多余的枝丫。 这方面荒属实帮不上什么忙,但也没有旁事需要他的担心,于是便只能是自己抬了根小木凳坐在了须佐之男一旁,看须佐之男熟练地为两人制作新床。 身下的小木凳似乎也是须佐之男自己当年亲手所做,上面还残留着以雷枪劈开巨木的痕迹,和如今熟练处理木板的样子不同,上面有一些因为是小孩子制作所不足之处,荒扫了一眼,目光又停留在面前的年轻神明身上。 他似乎在以另一种方式了解着他未曾参与过的须佐之男的过去。 “你不打算管管他吗喵?”肥圆的猫儿跳上荒的大腿,转了一圈舒舒服服地坐了下来,“他现在可是怀着你的孩子,稍不留神就会有闪失。” “可他似乎很开心,”荒也没介意这猫将那沾着浑泥的爪子踩在他的衣服上,抬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去抚摸那颗圆圆的脑袋,“我会小心着的。” 荒看着须佐之男轻松处理好一块木板,将其放置在一旁,午后的阳光竟没有想象中的要晒人,须佐之男越干越起劲,似乎没有要休息的打算,荒只能哄着人喝了杯茶随后又被爱人丢在了一旁,年轻的神王哪被这般对待过,却也只能吃瘪地乖乖坐回了矮凳上,他的余光扫到了一旁小块的木材,荒弯腰将其捡起来。 等须佐之男做到差不多的时候,他终于分出心思来寻找荒的影子,在矮凳之上,他的天乾正低垂着双眸认真用小刀雕刻着手中的被他丢弃不要的小木块。 “在做什么?”须佐之男好奇,走了上去,顺手拿过荒早已在一旁放凉准备好的茶一饮而尽。 “一些小玩意儿,就快做好了。”荒抬头看了一眼须佐之男,又继续全神贯注地摆弄起手中的小木块。 “诶,原来荒还会做这些呀。” “以前在你军营里跟着那些神军学的,听说你喜欢这些,稍微留意了点,”荒低声说着,手上的功夫一刻不停,“你的呢?做好了吗?” “当然,等会儿放回屋子里,稍微收拾一下就好。” 须佐之男蹲下身来,大大方方地咧嘴笑了笑,像是在向长辈讨着表扬的孩子般,荒瞧见人这般样子也觉得好笑,鼻息间哼出一声笑意,然后点了点头。 “昨晚,在梦里我同父亲大人相见了。”须佐之男看着荒手中逐渐有了雏形的木块,乖巧地蹲着,等着荒将它彻底做好。 “伊邪那岐大人?”荒又抬眼看了眼须佐之男,看人鬓边稍长的发浸着汗水贴在脸颊旁。 “嗯,我同他说了些我们最近的情况,父亲大人说我们暂时可以继续待在这儿,他来想办法。” “……伊邪那岐大人大概也支持不了多久,如今没了我的力量和星海的力量,这个世界很快就会暴露在虚无的视线之下,如今虽是无需担心八岐大蛇作乱,但是虚无之力仍旧影响着整个命运之海,恐要不了多久,它便会顺势寻到这个世界。” “交由父亲大人也不行吗?” “这个世界由我所创造,生灵稀少,存在太过单薄了,没有足够的愿力让他来抵御虚无之力,伊邪那岐大人尚需要留驻在黄泉之国抵御更为强大的虚无之力,能做的无非是为你的神格修复拖延些许时间,但也不会太久,如若虚无之力入侵之处,我们只能放弃这个世界。” “那到时候我们……” “这个世界毁灭的同时,我留于我们的世界的力量便会将你送回,而我的存在则会被伊邪那岐大人左右,但这个世界毁灭,我的身份无处掩藏,自也会回到我们的世界去,”荒将手中的木头小人最后雕刻出小小的眼睛,一块不被需要的小木块顿时生动了起来,“只是失去了这个世界,在短时间内我已无力再次为你创造一片神土用以修复你的神格,实属可惜。” “已经足够了,荒,”须佐之男往前倾了倾身子,乖巧地倚靠上荒的腿,“现在这样的结果我已经非常满足了,到时候若还有什么变故,就该是我们两人一同承担了。” 荒看向趴在自己腿上笑盈盈的人,知晓说什么也没用,他的确惋惜自己没能彻底为须佐之男修复好神格,却也知晓如今的情况已经是他们所能做到的全部,便不再去计较,将自己手中雕刻好的小玩意送进了须佐之男的手心里。 须佐之男站起身来,才发现自己手心之中赫然躺着的是和自己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的木头小人。 “荒!你竟是能雕刻出如此精致的木人!”须佐之男惊喜异常,不停地将小人翻来覆去地看着,他本以为荒不擅长于此类手工活,却不想他竟是能雕刻出这般栩栩如生之物来。 “喜欢吗?”荒的嘴角扬了扬,又将另一个放在一旁早已雕刻好的小人递进了爱人手里。 “当然喜欢!啊,这个是荒你吗!” “嗯,不过这个木块大些,不好雕,好像丑了些。” “也很可爱,真的。” 看着须佐之男捧着两人的木雕欣喜的模样,荒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另一个小小的木雕放进了须佐之男的手心里,摆在了两人木雕的中间。 “这是?” 须佐之男看着这个小小的木雕,和他们两人的木雕比起来确实就要差上许多,不管是毫无特点的五官,还是有些粗糙的衣饰,在他和荒的木雕面前比起来,倒不如说更像是个半成品。 但是木雕的嘴角是笑着的,圆圆的脸蛋瞧来也rourou的,身形矮小但是看着却觉得格外可爱,须佐之男心下一动,似乎知道了这是谁的木雕。 “……虽然,还没有出生,也不知道将来会更像你还是更像我,但是感觉他不该缺席这种时候,所以找了块小的随意试着雕了雕……你别嫌弃。” 这甚至特意用神力抛光了的边缘哪像是随意雕刻而出的?! 须佐之男看着手中的一家三口,一时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看看荒,又看看手中的三人木雕,莹白的耳尖rou眼可见的泛起了红,他点点头,随后又看向荒,空气之中温暖的琥珀信香气息变得浓烈:“我、我会好好保存的!” 不管是这三个来自爱人亲人所做的小木人,还是这份温暖着全身的心意,他都想将之好好珍藏。 说着须佐之男就捧着他的三个小木雕开心地进里屋去了,荒本没有要捉弄自家坤洚的意思,却不想看到刚才须佐之男一脸喜悦和满足的笑容后竟也有些心头痒痒的,他缓缓背过身去,用手遮掩住下脸,可是耳尖的红却是无论如何也出卖了他。 而在一旁趴着看戏的肥猫儿一脸淡定地从粗短的鼻子里发出一声讽刺的讥笑。 太年轻了,当真是太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