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零】不是家养忠犬,而是择主而噬的恶狼
“可,可是?”显而易见的,诸伏景光并不能理解安室透说出口的所谓“心意”,他只是愣愣地看着安室透抹去他嘴边流下的涎液。 “嘘。” 安室透指尖点上诸伏景光的唇,他不愿意听见他的爱人说出更多伤他心的话,于是强硬地夺去了话语权。 “hiro,你能理解我的吧。”安室透跨坐在诸伏景光身上,喊他。 诸伏景光只是摇摇头,眼神波动:“你是什么时候……” 安室透脱下白手套,扯开自己的衣领:“更早更早以前。” 沉默的氛围在他们之间弥漫开,尴尬更是让诸伏景光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怔愣着,不确定自己到底想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想要抗拒着来自信赖的人的别样感情。 “我不会强迫你的。”说着这句话的竹马,做出的事情和承诺的完全不相符,他的手如此灵活地在诸伏景光身上点火,挑逗着这具身体里的爱欲。 诸伏景光很想问,这和强jian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安室透的所作所为是更温柔的诱jian,诱使着诸伏景光接受他是如此轻易地被拉着堕入深渊。 “我从未想过你是这样地卑鄙。”诸伏景光对安室透的脸色也从未如此冷淡,几乎是一眼就能看出他生气了,这位被铐住双手的卧底警官低垂眼帘的时候像一尊沉静的雕像。 安室透就像是犯错的小孩一样突然僵住了动作,有些不知所措,在他的想象里诸伏景光不应该是这样的态度——要么应该是怒骂着一拳挥上来;要么应该是剧烈挣扎着反抗哭叫着不要。 而不是像这样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hiro……” 安室透反而慌了,他已经顾不上窃喜也顾不上难过,他只是害怕地拥住诸伏景光,像一位信徒苦苦乞求着他的神明垂怜:“别不理我,别讨厌我。” 诸伏景光没什么表情:“在你用如此下作的话术来谋夺我的纵容的时候,我就已经讨厌你了——降谷零,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安室透,不,深爱着诸伏景光的降谷零面对指责,心里涌上了无力的挫败感,他头一次看见如此严厉的景光,简直就像暴君一样。 “对不起。”降谷零老老实实地道歉,他很想找个借口说这一切不只是自己的错,他变成善妒的毒蛇的原因里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诸伏景光呀,是他给了自己若即若离的温柔,赠予了自己对抗一切世俗一往无前的勇气,教会了自己什么叫爱。 可是他说不出这种话,因为景光是那样好。诸伏景光是一视同仁地照耀着所有人的光。景光没有错,错的是自己,如果他自私地把责任推卸在温柔的神明身上,那他就不配得到神明的救赎。 可是心还是这样痛。 降谷零之前以为自己是特别的,今天诸伏景光的推拒他看在眼里,自然知道自己是没有机会和景光结成恋人的契约。 在来安全屋蹲守的时候,他满心躁郁,一腔孤勇地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不过…… 他在霸王硬上弓的最后一步前迟疑了。 降谷零是个胆小鬼。 安室透在心里嘲笑自己的懦弱,他知道,如果真的在景光不愿意的情况下和景光上床,他们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他是犯下滔天罪恶的罪犯、是渎神者,他永远愧对诸伏景光,愧对他们之间的共同的友人,也愧对景光的家人。 就这样放弃吧。安室透想,不做最后一步,他们之间还有可挽回的余地。 镣铐叮当作响,诸伏景光弹了一下胡思乱想的幼驯染的额头,语气无奈:“你肯定又开始悲观起来了吧?” “欸?”这时又换作安室透懵了,他们依旧是那个暧昧的动作,诸伏景光的衣服被安室透撩得乱七八糟,当事人还没意识到他是多么诱人犯罪,还在絮絮叨叨地说教。 诸伏景光挪了挪自己的脖子,刚刚安室透亲了几下,他还是感觉不自在:“比如说想一些我们会分道扬镳的丧气话,然后自顾自地躲起来不见我,又悄悄地关注我的一举一动……哼,降谷零,我还不懂你吗?” “因为我真的真的不能失去你,”安室透的语气高昂起来,情绪激动:“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是指,我们同进同出这么多年,你对我了如指掌,我又何曾不对你一清二楚?诸伏景光,我用诸多理由想忘掉你,可我犯贱,我就是爱你爱得扭曲了自己。” “是,你理所当然看不起我,因为我也看不起我自己,如果不是你拯救我,我不知道我会走到什么地方去,在没遇见你的平行世界,我真的会成为组织里的真酒波本,成为罪不可赦的犯人。而你没有我也许会更好,你不会和我一起进到这深不可测的地狱!” 从他们在组织里一见面开始,安室透就在压抑着自己对诸伏景光以身犯险的不满,此时的他正好借此机会如数倾泻出来。 他不在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从一个警察变成一个杀手,如果霓虹需要他捣毁这个最大也最隐秘的黑色组织,那他就是霓虹的一颗银色子弹,穿透乌鸦的心脏。 可他不能忍受诸伏景光和他一样沾染上罪恶,他应该在阳光底下向着警察之路的一片坦途奔跑,而不是被他牵连进这种事情。 诸伏景光感觉有一滴泪掉到他脸上,他向上一看,更多的泪珠大颗大颗地落着。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诸伏景光骂他,他用手腕擦着自己脸上的属于安室透的眼泪,叹了一口气: “就这样就哭了?你的恋心也不过如此吧。” 安室透皱眉,他的眼泪只流了一会儿,却不是为自己而流:“我不是因为我失恋了而哭。” 他强调道:“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被琴酒杀了。hiro,你和我不一样,看上去就是老好人的模样,心肠又软,根本不适合在组织里卧底,就连松田都比你合适。”他不会说自己的噩梦里全是景光心脏中弹的景象,他永远、永远都不会忘记。 “琴酒啊,”诸伏景光做出回忆的姿态,“他确实很想杀了我,今天的时候他都摸枪了,不知道为什么又放弃了。嗯,可能是因为我不够有威胁性吧。” “hiro。” “嗯?” “你说,我现在杀了你之后是不是会加薪。” “我真的有那么明显吗?” “……” 诸伏景光失笑道:“就是这样所以zero才这么好逗啊。” 他摸摸金毛大狗勾的头:“安啦安啦,我是不会这么轻易就去死的。zero应该多信任我一点啊。” “信任又怎么样,我还不是失恋了。”安室透愤愤地咬住诸伏景光的喉结,后者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呻吟。 “……恋爱是要循序渐进的,而不是一开始就上本垒。”诸伏景光弱弱地说道,他脸上浮现了不自然的红晕,被一直盯着他的安室透当场抓住。 “答应了?”安室透敏锐地捕捉到诸伏景光态度的改变,不敢置信地追问道。 回答他的只有诸伏景光的沉默。 “不可以反悔。”安室透按捺住狂喜,颤抖地去扣诸伏景光的手。 诸伏景光撇开了头,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但态度上明显是默认。 安室透的心脏怦怦直跳,这回是喜悦的跳,他再顾不得其他什么,双唇相接,迅猛的攻势让诸伏景光有些悚然。 “zero……要喘不过气了……”因为极度的缺氧 ,诸伏景光意识都有些迷离,小声求饶道。他的舌头被推搡得找不着地方,就连安室透已经停止掠夺了也不知道,呆呆地吐在外面。 安室透把那个极具情色意味的手铐打开,诸伏景光的双手终于被解放,此时却只是软趴趴地抵在安室透胸膛前,生不起一丝抗拒的心情。 安室透强硬地与他十指相扣,诸伏景光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他错觉自己幼驯染其实并不是家养的忠犬,而是择主而噬的恶狼,此刻便要一口一口地把他吞吃入腹。 “zero,zero。” 等到安室透的犬牙咬上了他的颈侧,吻落在了他的锁骨,诸伏景光才后知后觉地生出了一丝恐惧,甚至有些后悔: 他不应该那么刺激降谷零的,若说一开始的那个吻是急躁的是莽撞的,这个吻就变了意味,像是食客高高在上地评判着菜肴的滋味,寻找一处好下嘴的地方,就连骨髓也要吮吸干净。 “zero。”诸伏景光神色不自在了起来,成年后,他就没有向挚友做出撒娇的举动了。(实际上他也没向挚友撒过娇,这还是第一次。) “可以不要吗……我出任务很累了。” “没关系的呀,我请了假,你也可以。”安室透同样温声道,诸伏景光就知道这次自己要翻车了,但是逗逗幼驯染实在是他人生的一大乐趣,如果不让他逗降谷零,那真的会很遗憾。 诸伏景光还想挽救一下自己身为处男的清白:“你不是说我已经在琴酒面前暴露了吗,还在这关头请假……” 安室透:“毕竟是苏格兰的第一次,当然要好好庆贺一下了。” “你不也是……” “嗯,对啊,所以我要对你负责,”安室透认真道,“同样的,你也要对我负责,不能和第三个人有恋爱关系。” 诸伏景光想,你一个人就已经够麻烦了,找第二个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于是认同地点点头。 安室透又朝他一笑,露出尖尖的犬牙,变戏法似地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一个小盒子。 从里面拿出了……乳夹? “你不会想把这东西用到我身上吧?” 安室透用酒精棉擦了擦手上的金属制品:“你为什么要说出来呢。” “真的是吗?!” 那两个乳夹上缀着小小的铃铛,是凸现rutou的样式,也不知道安室透是怎么面不改色地买下来的。 诸伏景光的胸肌没有经过特别的锻炼,因此没有显得十分饱满,但是该挺立的还是有。平日里被衣服包裹着没有很看得出来,此时安室透抓在手掌里揉搓才知道原来诸伏景光这么敏感。 安室透话里话外都带着笑意:“hiro,求求我啊。” 诸伏景光不想理他,诸伏景光只想躺平,他自暴自弃道:“反正无论如何你都是要做的,求不求都一样——呃!”安室透面带微笑地揉了揉他的腰,导致诸伏景光对他怒目而视。 安室透:“确实,我为了这一天做了很多准备,包括清理,包括我们等会儿要做的姿势,我都已经做好了计划。” “辛——苦——你——了——”诸伏景光把每个字的尾音都拉得极长,他倒是从中体会到了安室透的蓄谋已久。 “喜欢骑乘位吗?”安室透把诸伏景光无力瘫软在沙发上的手拿起来啄吻了一下,他们现在就是标准的骑乘式。 “我还以为你的性子是不屈居于人下的那种。”诸伏景光半月眼,没想到…… “为爱做零,”安室透笑了,“我可不舍得让你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