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关于非正常状态的花木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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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兰愣愣地看着他:“你原谅我了吗?” “……对。” 下一秒,花木兰扑进他的怀里,一直强忍的自责委屈不安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以往易感期她只觉得烦躁暴戾,心里有团火熊熊燃烧,不破坏点什么就消不下去。但这种情况处理起来也不难,只需要把自己关进练习室,打坏几个沙包,流点汗累一点也就发泄出来了。 但这次不太一样,烦躁暴戾也有,但被什么东西死死压着出不来。她渴望着信息素的安抚,得不到心里的不安就像野草一样疯长。 她想窝进一个狭小的、温暖的地方,最好还带着某种兰花味信息素,比如高长恭的怀里。 但她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高长恭一定讨厌死她了。 没办法窝进高长恭怀里,花木兰只好把周围沾有高长恭气味的东西收集起来。高长恭穿过的衣服,高长恭睡过的被子床单,抱过的小熊,甚至是用过的水杯,花木兰把它们一股脑地搬过来在床上堆出一个窝的形状,然后把自己埋了起来。 但这些东西沾的信息素也就一点点,远达不到能够安抚一个易感期Alpha的量,花木兰怕自己释放的信息素把这丁点的兰花味冲没了,只好死死锁住腺体。 花木兰抱着高长恭的脖子,将头埋在他颈侧嗅着他的信息素,像高原上缺氧了很久的人终于找到了氧气瓶。 花木兰身体轻轻颤抖着,高长恭的脖子很快湿了一块,他顿了顿,伸手把人抱住,轻拍着她的后背。 “不哭了好吧。”高长恭轻声哄着。 花木兰还是没有放出信息素,高长恭犹豫了一下,轻柔地抚摸着她后颈的腺体,那一块的皮肤明显发烫,还微微肿起来了,高长恭体会过那种感觉。 高长恭: “你不难受么?” “难受啊……”花木兰委屈巴巴,“好疼的。” “那就别压着,把信息素放出来。” 花木兰抱着高长恭的手臂紧了紧:“……放出来你讨厌了怎么办?” “不会,你放出来。” 花木兰还是有些犹豫,但死压着信息素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腺体那块肿胀发烫,针扎一样疼着,加上高长恭这么一纵容…… 就算做了好一会的心里建设,但第一缕冷杉味冒出来的时候高长恭还是下意识地绷紧身体,脊背发麻。 好在这次信息素没有带着侵略压制的意味,而是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试探地将人包围,倒不是那么难接受。 高长恭松了口气,老实说他对花木兰的信息素还是有那么点心理阴影的。 怀里的花木兰僵着身体,手紧紧抓着他衣服的后领,看着比他还紧张不安。 “没事了。”高长恭安抚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花木兰这才慢慢软下身体,窝在他怀里不动了。她身形高挑,走的是又艳又飒的御姐路线,窝起来却没有想象中很大一团,整个人安静乖巧得像只毛茸茸的猫。 高长恭顿了顿,心软了下来。 又过了好一会,高长恭的脖子都有点酸了花木兰还没有要动的意思。他抬了抬一边肩膀:“花木兰?” 花木兰哼了哼,用了点力气,带着高长恭歪躺到床上,埋头在他脖子上蹭了蹭,轻声撒着娇:“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高长恭被她这动作搞得人僵了僵,脸脖子和耳后根慢慢地红了,声音多少有点飘忽:“……不讨厌。” 花木兰又蹭了蹭,得寸进尺:“那不要分手好不好?” “……不分。”蓬松的头发挠着脖子发痒,高长恭抖了几下,伸手抵住她的脑袋不让她乱动。 花木兰维持这个动作乖巧地眨了眨眼,又问:“那我们睡觉好不好?” “……睡。” 高长恭看着她的小花脸,拿了张湿巾给她擦了擦,又抖了抖被子,把被子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出来。除了衣服枕套床单这类东西,居然还有两个玻璃杯和一把剃须刀, 高长恭:“……” 就很离谱。 高长恭收拾的时候花木兰表现得很顺从,抱着被子乖巧地坐在旁边看着,等高长恭收拾完了才把他扑倒在床上,用被子把两人包起来,窝在充满信息素的怀抱里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满足了。 “长恭好好啊。”花木兰小声嘟囔着。 高长恭躺在床上,怀里抱着个花木兰,总觉这场面似曾相识。 ——他难受那会两人好像也是这么一个状态。 所以这叫风水轮流转么?高长恭内心有点复杂。 怀里的花木兰小声咕叽了声什么,又在他怀里蹭了蹭,人已经迷糊了。 这样的花木兰太犯规了,高长恭心软得一塌糊涂,突然觉得花木兰之前的臭脾气坏毛病做的过分事都没什么了,当然是原谅接着纵着宠着啊。 总之多少有点不清醒。 高长恭叹了口气,低头在花木兰额头印下一个吻,听着怀里的人均匀的呼吸声闭上眼睛。 不光是花木兰,他这几天也没睡好,人还处于低烧状态又被蔡文姬强拉过来,身体已经很疲惫了。 这会一放松,困意席卷而来,他几乎是秒睡过去了。 …… 高长恭醒过来的时候花木兰还窝在他怀里睡得死沉,手还抓着他的手腕。高长恭拉开的时候花木兰也睁开了眼,被扰醒的不满在看到高长恭后变成了委屈。 高长恭顿了顿,摸了摸她的脑袋,起床洗漱去了。观察室有独立卫生间,等他刷牙洗脸洗澡出来,花木兰还抱着被子坐在床上,脸上一副放空的表情。 “去洗漱。”高长恭说。 花木兰回过神,慢吞吞爬起往卫生间走去。 房间没有准备睡衣,花木兰穿着原来的衬衫出来了。 衬衫是高长恭那件,穿在花木兰身上显得有些宽大,但也只是勉强遮到了大腿根。加上她头发没擦就出来了,水珠落在衣服上,被打湿的部分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质感。 高长恭头皮一麻,“靠”了一声,猛地拉过床单把人裹住了。 花木兰被他这动作弄得一懵,呆呆地站在原地看他。 高长恭:“……房间有监控。” 花木兰小声“哦”了一下,还是没做出反应。 高长恭心想这易感期还带降智功能的么,这样看着实在有些呆傻。 高长恭没脾气了:“过来吹头发。” “你给我吹吗?”花木兰看向他。 “当然是……”高长恭看着她期待的星星眼,拒绝的话到了嘴里又咽了下去,“……我吹。” 花木兰飞快地拿来毛巾和吹风筒递给高长恭,又搬来小椅子乖巧地坐在高长恭面前,眼神充满期待。 高长恭回想花木兰打理头发的步骤,先用干毛巾擦了一遍,然后把头发分成几小份,用吹风机慢慢从上往下吹。 半个小时后,高长恭看着炸成一团的头发陷入沉默。 放在平时他肯定会被花木兰嫌弃嘲讽,不出意外以后都不能乱动她的头发了。但现在花木兰被降智了,没有生气的意识,顶着一头炸炸的红卷毛乖巧地看着高长恭,像极了一只被主人胡噜一通后不知道反抗的傻猫。 没脾气得让高长恭莫名有种罪恶感。 补救似地梳了几下后,他放弃了,把吹风筒递给花木兰,底气有些不足:“……我去看看有没有吃的。” 花木兰接过吹风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头发,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她瞪大眼睛,震惊地看着炸成一团的头发,又看了看高长恭,拿吹风筒的手微微颤抖。 她抿了抿唇,最后也没说什么,默默地走近卫生间把毛巾泡热水里拧了拧,把刚吹干的头发打湿了重新吹一遍,小模样多少有点憋屈。 高长恭把粥带回来的时候花木兰差不多也把头发吹好了,虽然还是有点炸,但至少比刚才好太多了。 高长恭心虚地咳了咳:“过来吃点东西。” 花木兰走过去拿了碗粥,安静地喝着。 “吃完要去逛街吗?”高长恭问。 他去拿粥的时候跟蔡文姬聊了一会,从蔡文姬嘴里面了解到几年前花木兰的易感期还是两三个月一次,后来间隔时间越来越短,最近一年变成了一个月一次,症状也越来越严重,再后来只能在隔离室度过。 而现在情况有些变化,医生的建议是让高长恭带她到外面走走。 高长恭没拒绝,所以在问花木兰意见。 花木兰停下动作,捧着碗的手微微收紧。 “实在不想的话就不去了。”高长恭说。 花木兰看了他好一会,慢吞吞地放下碗,轻声说:“去。” 喝完粥,高长恭收拾碗筷,回来的时候花木兰也换好了衣服,甚至还抹好了口红画好了眉——果然女孩子出门再怎么不情愿也还是要美美的。 走之前蔡文姬给花木兰戴了一个手环,然后把一个遥控器递给高长恭。 “要是发现木兰姐不对劲就按下按钮。”蔡文姬说,“手环里有足够放倒两头牛剂量的镇定剂。” 花木兰垂着眼,对此并无异议。 “……这也太夸张了吧。”高长恭看了看安静乖巧的花木兰,又看了看扣在她手腕的手环,嘴角抽了抽,“而且你确定放倒两头牛的剂量用在人身上不会出问题么?” “以防万一。”蔡文姬看了高长恭一眼,没告诉他以花木兰的身体素质,这剂量还不一定能把人放倒。 “行吧。”高长恭收起遥控器,领着花木兰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