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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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坊,俪都濯水城中最大的调教坊,也是俪国唯一一个皇室直属经营的娼倌院。 青坊的调教处可分为驯堂与诫堂,其中驯堂主调教,诫堂主罚诫,接待的客人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富甲商贾,只要银钱付够,来者不拒。其中又属内厢的客人身份更为贵重,通常都是些注重隐私和清静的皇室中人和达官贵族。 青坊的娼倌之中也划分了等级,主要分奴倌、伎倌、性倌和rou奴等。 奴倌和伎倌一个可做使役活,一个有技艺傍身,比起只有一身皮rou供客人狎玩的性倌以及身份最为低贱的rou奴,算是青坊里过得不错的那类。 便是那些既是伎倌又是性倌的,也比毫无尊严充当性便器的rou奴来说好得多。 青坊的rou奴又称“人畜”,多是犯下yin罪的男子以及性子过刚严重触怒了主人的奴隶,其中不为人知的,还有相当一部分是别国的探子或jian细。 无论多硬的骨头,往青坊一放,都得软了,rou奴当上一个月,该说不该说的倒豆子一样往外吐,只求能得一个痛快,更有许多到最后完全忘却“人”的身份,真正沦为只知rou欲的性器。 rou奴之于青坊,就像随处可见的器物,甚至许多就是人体的“桌椅板凳”,大厅、廊沿、柱旁……rou奴们甚至不需要顾客付钱,只要进了青坊的大门,谁都能亵玩一二,连青坊许多娼倌的一身“本事”都是用rou奴所练,各种奇yin巧物也是在rou奴身上实验得来。 慕澜虽不常来此处寻欢,却也能称得上是一位熟客,她掌管的刑司常常要用上一些青坊的手段,现在娶了正君,更是银钱如流水般涌入坊內。 没人会跟钱过不去,也因此,即便是众所周知不得帝心的七皇女,依旧被青坊奉为上宾。 “哎呦喂,殿下您怎么还亲自过来了?”一个穿着花袍的男人谄媚地朝她走来。 慕澜瞥了他一眼:“路过,随便看看。” 她步子不停,径直往里走去。 花袍男人眼睛一闪,竟然不再跟上前,反而弯腰道:“那奴便不打扰殿下了,殿下请随意。” 穿过脂粉味与麝香味浓重的外厅,一路上yin秽之景渐少,随时随地亵玩rou奴的客人也逐渐减少。 慕澜被那些刺耳难听的糜音吵得头疼,快步穿过一处回廊,进到里堂后声音消失,拧紧的眉头才微微松了下来。 一位容色昳丽的女子似乎早已等候在此,见到慕澜便立刻迎上前来,客套笑道:“七殿下光临鄙坊,怎么不让人提前通知一声,小人也好叫人准备准备……” “不必麻烦,我来是为正事。”慕澜瞥她一眼,“上个月送来的那批人如何了?” 女子笑容灿烂道:“回殿下,这些人做了一月rou奴,都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想必很快便会……” 慕澜不耐烦那些虚词,直接打断她:“很快是多久?” 女子丝毫不觉,笑容愈盛:“殿下若无忙事,不如再等上一刻钟,一刻钟之后,这群人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刻钟……你先直接带人过来。” “那些人还有个表演没有结束,若殿下有兴致……” 慕澜闻言,兴致缺缺地转了步子:“那算了,等结束了把人送回去,刑司那边自会审问。” “是。”女子见慕澜并未立刻离开,反而轻皱着眉头似在思考,眼底划过一抹异色,出声体贴地询问道,“殿下可是还有其他需要交待的事?” “你们送到我府上的东西……” 她话只说了一半,女子便已领悟她的意思,主动询问道:“可是那些东西出了什么问题?” 慕澜满意地瞥她一眼,点点头,沉吟道:“你们那蛊绳是加急送来的,是不是……未曾找人试过?” “殿下明鉴,青坊给客人们使用的东西都是一再试验过的,有何效用和危害皆会悉数提前告知,殿下您是鄙坊的贵客,鄙坊就更不敢怠慢了……”女子看了她一眼,斟酌道,“那蛊绳虽说殿下急要,试验次数不如往次多,却也足够保证其质量……” 女子又想了想,还是小心地问道,“可否请殿下告知具体发生了何等情况?我也好为殿下略为分析一二……” 慕澜轻咳一声,难得有些气弱,吞吞吐吐道:“那绳……我用时松了松便……咳,若绳勒入下体,是否会极易受伤?” 其实她本没什么羞耻心,奈何她娶了个要面子的正君,连带着她也有话不好直说了。还好祁渊不在,不然估计要想杀人灭口了…… “殿下是在……”女子自然察觉到对方遮掩之意,故意掠过了走绳的主角,“呃……走绳途中松了绳?”这倒不是不可以,不过这一般是施罚的手段…… “……对。”慕澜眼神瞟了瞟,“我是看他走得太辛苦了,想让他歇息片刻,谁知道……” ……谁知道松了上面勒下面,他那时的痛苦毫不作伪,实打实的惨叫声让她都觉得幻肢一疼,他那时扑面而来的杀气几乎要化作实质,就像伪装了许久的绵羊忽然露出利爪…… 不挠人,倒叫人怪可怜的。 咳,那副几乎疼出泪来还要硬自忍耐的模样,也别有一番楚楚可怜的风情,叫她爱得不得了。要不是怕他伤到,本是要叫他再走上几轮的…… “……殿下?殿下?” 女子叫了好几声,她才恍恍惚惚聚了焦,将神游天外的思绪收了回来:“无事,你继续说。” 女子有些无语,看样子方才解释了一堆都是白费口舌。不过也早就习惯了。 她见慕澜心思早已不在此处,又无怪罪之意,便当机立断结束了话题:“……此外,我们送去的物品之中亦附一纸cao作清单,所有需要注意的事项皆列于清单之中,以便殿下随时翻阅。” “……行,我知道了。” 对方丝毫不心虚,可见东西是没问题的,那就是她自个儿的cao作有误。 慕澜沉默了,女子也低着头等她继续问话,两人突然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 不等女子再次出声询问,慕澜提步向门外走去,女子道了一句“恭送殿下”,知道慕澜素来不喜有人跟着,也就转身忙自个儿的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