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出卖色相

    「妳们这一对真是羡煞人，还让我做传声筒，不是故意叫我嫉妒吗。」蔡若妍先装一副可怜的模样，不过看到韩毓芬不好意思的表情，她露出笑容挥挥手。「其实我也有收到礼物啦，小老板送我一条名牌的手炼当谢礼。」

    韩毓芬这才明白，反捏了她一把。「原来妳是被收买！」

    「别说的那麽难听。」蔡若妍催促着她开门。「快点给我看看他送什麽给妳？」

    她们两人进了门就看到床上放着一大束白玫瑰和一个大礼盒。光是那束花就让蔡若妍惊呼连连。蔡若妍要韩毓芬快点把礼盒打开，她也是很好奇霍正杰到底送了什麽。

    拉开打着蝴蝶结的丝带，两人屏着呼吸掀起盒盖，看见一件辣椒红的洋装，平口胸型剪裁丶精细刺绣和蕾丝，一看就是价值不裴的精品。

    「看来他是要妳穿着这件小礼服去赴约。」蔡若妍说。

    她扬扬眉。「什麽约会？」

    「生日约会！他五点时会在停车场等妳。」

    「我的生日又还没到。他该不会记错别的女人的生日吧？」

    蔡若妍又解释：「没记错，今天是妳农历的生日，因为他猜到妳国历生日时，公司同仁一定会帮妳庆祝，而你们又尚未公开，他无法和妳单独共度，所以他才提前到今天帮妳先过生日。」

    韩毓芬惊喜万分，没想到霍正杰会如此细心。

    「他真的很棒吧！哎唷，我收人好处，得替别人把事做好。快点把衣服换了吧！」

    蔡若妍以行动表示了她的决心，帮着韩毓芬把洋装给换上；她们都很讶异小老板竟然将毓芬的尺码抓得如此准确。

    衣服是很合身，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她脖子上的吻痕还没消散。

    「这里还有条丝巾。」蔡若妍在盒子里发现了一条黑色丝巾，其下还有双黑色亮片高跟鞋。「天啊，我没见过世上有这麽贴心的男人！」

    韩毓芬的心也是一阵温热。生日之事她并没有告诉霍正杰，想必他是在她的履历上查到的，而她前两日还去偷翻他的行李，想来真是有些过意不去。

    「对了，今天妳那个前男友又有来找妳耶！不过妳放心，我把他打发走了。」

    「是吗？」毓芬柳眉微蹙。黄成基怎麽还没死心？万一哪天遇上了霍正杰，不晓得会怎麽样？他之前打陈明彦的一幕又浮现脑海，不过黄成基以前也是个运动健将。总之，她不希望霍正杰受伤，半点可能性都不要。

    「瞧瞧，我们这儿有真人版的芭比娃娃！」

    往镜子里一瞧，蔡若妍的话并没有言过其实。洋装的红衬得韩毓芬的皮肤白里透亮，黑丝巾令她看来飘逸脱俗，高跟鞋将她的比例达到满分的境界。

    这些都让她更加期待晚上与童话里的王子相会。

    她拿出了口红帮自己添加多一分的柔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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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停车场内，穿着正式西装的霍正杰心焦地在踱步。三十分钟前，他拨了电话给韩毓芬，她尚未准备好，并谢绝他到房间里来接她。他愈是等着，心跳就愈地加速。

    不是没谈过恋爱丶约过会的他，为何就像毛头小子那样紧张？

    「喂！」一声呼唤将他拉回现实。

    「妳应该打电话给我，我好去接妳，妳一个人穿着高跟鞋爬梯子是多麽危险……」眼前的女孩跟他想像的样子分毫不差，但他亲眼看到时，仍然是吃惊地瞪大眼睛。他的叨念在她的微笑下打住。「芭比娃娃，就像个芭比娃娃。」

    韩毓芬腼腆地笑了笑。「已经有人说过了。」

    「谁？」他的口气很酸。「谁可以比我先看到妳？」

    「是若妍学姐，她帮着我一道换衣服的。」她抬起眼望向他，「霍正杰，你穿西装的样子也很英俊潇洒！」

    「能得到妳的赞赏是我毕生的荣幸。这是我买的第一套西装，昨天才买的，要配上妳的衣服，我不能穿的太随便。」

    韩毓芬静默了一会。她思索虽然这是霍正杰的第一套西装，但他平日的服饰虽不会十分正式，但也都不像他房里的行李箱那些奇装异服？她又不能问他，这麽做就让他知道她偷看那行李箱的秘密。

    「上车了，不然我们会错过预约的时间。」他为她拉开侧座的门，霍正杰跟着坐进驾驶座。「今生拥有香车及美人，夫复何求。」

    「但是你要知道，霍正杰，」韩毓芬十分认真的地对他说。「大家都想拥有漂亮的东西，但是要靠自己的努力去得到，才会更有价值吧！」

    「妳想说什麽呢？」他一边开车一边问。

    「我就实话实说，你听了别生气，我不是很赞同你既没工作又花父亲的钱买东买西，尤其是这些昂贵的东西……」

    看见他的嘴角抽动，她想他是生气了，说这些话的确扫兴，但她是为了他好，也不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是坐吃祖产的败家子。

    「我知道忠言逆耳……」韩毓芬被霍正杰突来的大笑打断了话。「你怎麽了？」

    「我真的不是妳想的那种大少爷，在我出国留学後的第二年，所有的开销都是我自己赚钱支付的，包括我买的任何一辆车。」

    这些话在他们第一次约会，他就曾说过了，她不是不想相信他说的话，但是这些话实在站不住脚。他是出国念书，又不是出国工作，就算他去打工赚取学费好了，要赚到买这些名贵的车子的费用，敢问他到底打的是什麽工作？

    「妳很好奇？」

    韩毓芬用力地一点头。

    「不，妳不会想知道的……」

    「我想知道。」

    「好吧！」他趁着等红灯的时间，转头看向她，表情高深莫测。「我在做出卖色相的工作！」

    什麽叫出卖色相的工作？韩毓芬想到的是男公关，在酒店里陪女顾客喝酒的那种。天啊！她的思绪已不受控制起来，连想着霍正杰被人带出场。她的脸也跟着一阵青一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