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再看她们一眼吧
小姐再看她们一眼吧
杨姨娘在后屋找了一圈,并未见人,自言道:“唉,怪了,嬷嬷来屋里拿绒绒东西,怎的人还不出屋…” “杨姨娘你待在这做甚,嬷嬷在屋子里翻着呢。” 芍药突然出现身后,杨姨娘笑道:“我顾及你和大黑在屋里,不方便进去。我在外候着嬷嬷吧。” 芍药热络地抓她的衣袖,“姨娘莫要在这呆着,进屋去,也可帮嬷嬷找找。对了,嬷嬷要找小姐何物呢?” “也不是什么贵重物件,是对玛瑙耳坠。听嬷嬷说绒绒及笄那会没来得及送出去的物件。” 芍药回忆小姐及笄当晚,大学士府来人,就连夜将主仆三人接走了。 难怪之前她问嬷嬷借点银子买鞋面,嬷嬷却说买了别的,只剩下小半袋铜板。云嬷嬷花银子买的玛瑙耳坠宝贝至今,而她及笄什么也无。 云嬷嬷也好,杨姨娘也罢,皆围着小姐转悠。 她们真将自己当做亲人? 芍药眼睛似一潭死水。 只把她当做泼出去的水,不再能伺候主子的贱婢而已。 “云嬷嬷,找着耳坠了?” ‘咣当’ 寻声杨姨娘扭头看见屋门紧闭,芍药不知到了何处。 她走近床榻,大黑四肢被绳索牢牢扎死,显然有人蓄意图谋。 瞬时明白了什么,她提起裙摆就往门方向跑,只有一步之遥,她双腿发软,栽倒在地。 “吃了下了蒙汗药的饭菜还想跑,杨姨娘,别找了,嬷嬷死了。” “你杀了云嬷嬷?”杨姨娘捂紧喉咙,药效发作她说的话软且无力。 “为什么…”杨姨娘用尽全身力气道。 “问的好!我被大黑虐待了三年,你瞧瞧我的身子!” 芍药撕开衣襟,遍体鳞伤。rufang有一块醒目的凹槽,那里少了一块rou,是动物啃食留下的伤口。 “啊!”杨姨娘怕得侧头,“那你为何在我们跟前表现得恩爱?你与我们说清,我们给你讨个公道,要封休书皆可以,你何必强忍痛苦,又将这份痛苦加注在嬷嬷身上…” “找你们,无非打了我自己的脸!你们哪里在帮我,是害我被村里人唾弃!过了今夜,我的噩梦便会结束。往后,我会成为边城最富有的女人。直接或间接害我的,去死罢!” “啊!” … 整桌的饭吃得所剩无几,杨姨娘和云嬷嬷仍未上桌。 夏醉微又瞧了下空缺位置,按理说芍药也该来用饭了。 “嬷嬷找个物件罢了,不该这般久。连桥你我到后屋看看。” “娘,我也去…”东华严肃着稚嫩脸。 可等三人起身到半,便腿软坐在椅子上,头沉沉的。 “小姐、连桥、东华,你们这是怎的了?要不要我伺候你们回屋躺着呀。”芍药的眼神讽刺。 “为何我们会浑身发软,芍药,你下的药?”夏醉微掐了好几回大腿。 芍药从背后举出锦盒,她打开,贪婪用手抓金稞子。 “是我下的呀!为了你的财,我还要你的命。我本意是把你们一家五口送至黄沙飓风底下自生自灭,但嬷嬷和姨娘坏我好事,她们已经下地狱了。莫急,你们很快就会去陪…” “你杀了嬷嬷和杨姨娘!”夏醉微‘呼’的起身,步步逼近芍药。 芍药被小姐温柔却倔强姿态震慑,以为小姐吃的蒙汗药不多,可看她虚晃了步子,芍药方知她在硬撑,大力推搡了小姐坐回椅凳。 “夏醉微,要不是你,我会嫁给大黑?我查过淮南澹台,无一不人才辈出!你却选择了来边城。那个虐待狂魔!赌徒!新婚那夜我还失去了一只小乳!他家甚至将我抵给赌房老板。伤得越深,奴婢恨你便多一分!” “芍药,我劝过你慎重,是你执意嫁大黑的啊…”夏醉微气道。 “小姐你少假言假语了!你真在劝我?你逼我起了反抗的心思而已!自打我小产,大黑和他娘还想休了我另娶,我苦苦哀求,就为了等这一刻。总算让奴婢等到了。” “我死,你放了东华和连桥。” “放了他们,万一他们替你报仇,那我还如何心安理得地过富足生活!好小姐,你死前,奴婢带你去见见杨姨娘和云嬷嬷吧。” 芍药虽然身子瘦,常年做活比一般女子力量大得多,一把抓夏醉微后襟,先带她去柴房。 看到湿漉脸色灰白的嬷嬷,夏醉微哭得声嘶力竭,却因药效呼声愈发小了。 芍药又得意抓着她拖到后屋。 杨姨娘更惨不忍睹,一把尖刀竖插进颅顶,毫无生还余地,液体将白衣润成了血红。 受到接连打击,夏醉微头晕目眩。 东华说起芍药耳朵抓痕之际,她该警觉人心是会变的。 “我待你像亲生姊妹,你却如此对姨娘嬷嬷,我诅咒你不得好死。”夏醉微骂出此生最毒的话语,不久便失去了意识。 还被她家小姐那声‘不得好死’欢喜了好半晌,芍药眼是死的,却笑得极致畅快,三年头次这么高兴。 东华和连桥动不得,眼睁睁看芍药随意拖夏醉微又进堂屋。 连桥呼哧喘气道:“忘恩负义!你良心被狗吃了。” 连桥看见芍药阴毒的眼神,下意识护住东华。 “骂吧,还有力气就多骂。今夜有史以来最大的黄沙飓风,县太爷找着你们时,你们已经变成森森白骨了。呵呵,这比我亲手杀了你们,更解气。” 蒙汗药使得三人完全陷入昏睡,芍药将三人拖上牛车,拿草席子盖住。 她佯装成了车夫,驶向外头。 … 杳无人迹的野外黄沙,即将迎来一场狂暴飓风。 芍药用镰刀猛地戳穿了黄牛的下腹,黄牛吃痛着急往黄沙地奔去。 芍药眼睛进了沙子,溢出了泪痕,从锦盒里掏了大半的金稞子埋在仙人掌底部。 费了半盏茶时辰,芍药回去倒了堂屋那些饭菜,那桶蒙汗药水也泼至沙地,风吹着吹着干了。 只差最后一件事了! 芍药冷走到后屋去拔杨姨娘头颅上匕首,往自个肩膀插了一刀。 “呜” 捂着剧痛,把杨姨娘的血跟她的血抹满了大黑衣裳,匕首别大黑裤腰带。 盒里还有八颗金稞子,全塞进大黑的钱袋子,又将藏在床底下的窑酒给他灌了下去。 大黑睡得更沉了。 芍药这才颤抖着解开大黑绳子,把自己反绑住,绑绳技巧练了一年。 做完这些,芍药满足闭合了眼睛。 芍药,等你睡醒了,一切会变的。